正文 第4章(2 / 3)

真的住下了啊?呂束岑張了張嘴,終於還是什麼都沒說。

就這樣,左遠莫名其妙地在她身邊待了下來,一待就是半年。那時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很奇怪的,似乎比朋友親密些,又不是情人;她下了課就往左遠那裏跑,其實也不做什麼,有時候她帶作業過去些,或者租兩本小說,兩個人各坐床的一邊,看書看到快吃飯的時候就一起出去吃下飯,這樣一待就待到晚上快熄燈的時候才回去。

她不知道左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好像斷了和過去的聯係一樣,不打電話回去,也絕口不提以前,本來性格就比較冷淡的他在那段時間更是寡言。呂束岑本來想問問他的,但又怕交淺言深,自討沒趣,所以很多話到了嘴邊就忍了回去。她甚至不敢問,左遠一天到晚待在那個小房子裏究竟在做什麼,他若是真的想在這裏落腳,為什麼不去試著找一份工作。久而久之,她也對左遠所處的狀態習以為常了。

宿舍裏的人都發現呂束岑的不對勁,那個平常總喜歡關在宿舍裏的人現在天天往外跑,雖然還沒到夜不歸宿的地步,但大家也都猜測她一定是戀愛了。不過每次一問她,她又是臉紅又是搖頭,竟然什麼也不肯說,隻一個勁地強調自己絕對沒有戀愛。

兩個月後,大家總算看到了那個“神秘男友”的廬山真麵目。

那天是呂束岑的生日。她們宿舍的習慣是逢宿舍成員生日,大家都要一起吃過飯,然後去學校的卡拉OK裏開心一下的,結果呂束岑忘記了自己的生日。

下了課她放了書正準備往左遠那裏跑,宿舍長奉霞一把揪住她,“喂,壽星,你去哪裏?”

“壽星?”呂束岑茫然。

奉霞哇哇叫,“你生日呀!你居然忘了嗎?天!”她一擊額,“不用戀愛到這麼忘我的地步吧?我們已在‘飄香餐廳’訂好位置,秦子她們先去餐廳等了。”

“我,我生日?”仔細想了想,好像是啊……都怪這段時間總在掛記著左遠那邊,忘記了。

“廢話!”奉霞摁她到位置上坐下,“你滿二十了,我們這次決定幫你做個大的!來來來,先化個妝,要漂漂亮亮地邁入成人行列!”

“噢。”心裏是滿滿的感動,生日被人記得的感覺真好。她一皺眉,要不要過去告訴左遠一下,她今天不過去了?應該也不用吧,他們好像沒到那種需要互相報告行程的地步……

奉霞不知道問了句什麼,她隨後答:“好啊!”才說完,“嗤!”眉尾處一陣疼痛,她抬頭看奉霞手裏不知道拿著個什麼奇奇怪怪的夾子。“好痛哦!”

“我問過你要不要拔眉毛,你自己說好的!”現在又來嫌痛?

問過嗎?是她走神了。“哦,我沒聽清楚,可是真的好痛哦。”她露出像小狗一樣可憐兮兮的表情。

奉霞被逗笑了下,從床頭拿了瓶護膚霜,抹了些在她的眉毛上,頓時眉毛沒什麼生氣地服帖下來,“這樣好難看。”她皺著眉,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發表意見。

“這樣等下給你拔的時候你不會太痛。”奉霞解釋著,“閉上眼,別拿你純潔無辜的眼神看著我,我有罪惡感。”

呂束岑乖乖閉上眼,感覺一陣陣輕淺的刺痛傳來,有些熱熱的東西衝進了眼眶,她緊閉著雙眼。“不會拔光吧?”

“又不是拔雞毛,拔光幹嗎?”奉霞下手極快,不到二十分鍾就給她修了個幹淨秀氣的眉型,“好了。”

她睜開眼,有些新奇地看著鏡子裏的那張與平常比起來有些不一樣的麵孔,似乎精神了很多。“好像還不錯啊!”

“那當然!”奉霞拿出了化妝包,“再給你化個漂亮彩妝,換身美麗衣服,一切就完美了。”

“美女啊!”

被奉霞打扮得煥然一新的呂束岑一出現在包廂門口,就被宿舍裏一群人起哄。好在大家相處了兩年,裏麵也全都是女生,她隻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若多了個男孩子,她鐵定臉紅得可以拿去做番茄炒蛋。

一餐飯大家吃得開開心心,後來還上了幾瓶啤酒。呂束岑是她們宿舍裏最後一個滿二十歲的,大家都興致高昂,挨個端著酒杯敬她。

“十九歲的最後一天,我祝你以後的日子永遠開心無憂!天天十九歲!”奉霞率先說道,一口飲盡。呂束岑也喝了一口,她平常都不喝酒的,不過今天太開心了。

“換我換我,”宿舍裏的老七小毛舉起杯,“我祝你以後天天都這麼漂亮,迷死天下男生!哈哈!”

“我祝你身體健康,萬事如意!”老四是比較樸實的人。

“學業有成,將來找份好工作,嫁個如意郎君!”老五稍微有些滑頭。

酒還沒喝完,老五被秦子一腳踢開,秦子笑眯眯地坐到呂束岑旁邊,“束岑,我恭喜你今天多得了一項權利,祝你早日行使你的權利!”

“什麼權利?”大家一愣。

秦子神秘一笑,“忘了今天是成年禮了嗎?從今以後,我們束岑就多了一項結婚權利了啊!”

“哈哈……”笑聲差點掀翻了屋頂,奉霞捉住呂束岑的手,“小丫頭,這杯酒你一定要一口喝光才行!”

喝光是喝光了,不勝酒力的她也暈菜了,頭暈乎乎地隨大家走出了餐廳,外麵天黑成了一片,過了街往學校走,下一個目的地是學校的卡拉OK廳。

“呂束岑!”

後麵是略顯得深沉的聲音叫著她的名字。她暈頭轉向的自然聽不到,倒是秦子耳尖,聽到了一回頭,發現學校門口的電話亭旁邊站著個高高的男孩子,全黑的裝束隱在夜色中,隻剩一雙眸子在路燈光昏黃的照耀下灼灼生輝。

“叫你呢!”秦子捅了捅呂束岑,這家夥,走路看起來倒像飄一樣,居然兩杯啤酒就灌倒了。

“誰?”她雖然走路有些輕飄飄的,但意識也還算清醒。

“那個男生。”估計是呂束岑的神秘男友吧?大家都換上了曖昧的笑顏。

看清楚了是左遠,她的酒也醒了一半,“左遠!”

左遠走了過來,像是聞到了她身上的酒味一樣,微微皺了下眉,“還能認得出我?”

“我……我沒醉,自然認得出你。”說話還算清楚流暢。

左遠笑了下,“和朋友出來玩?”

呂束岑點頭,仗著酒勁什麼也不想,開心地給他介紹:“奉霞,秦子,小毛……這個,這個是左遠。”她也不說左遠和她是什麼關係,單單朋友兩個字,總覺得說不盡一樣。

“你好!”大家一齊說道。老五少根筋地脫口問出,“你就是束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