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1 / 3)

?5 我們是兩條平行線

奇怪!最近她總在回憶記憶裏那個溫柔的遠遠,為什麼呢?她甚至想不起,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遠遠的麵目在她心裏開始變得猙獰了起來。

是在他們有了第一次親密關係之後,還是在那年的寒假她帶他回她家過春節之後?她無法分辨,這之間隻不過隔了一個月,那時他們開始戀愛也不過兩個月。從來沒想到,她會是這麼隨便的人,才和一個人談了兩個月不到的戀愛,就勇敢獻出了她的身體。

也許,她並不是遠遠生命裏的那個女主角吧?所以,在他得到了她的身體之後,他的態度開始漸漸變了。說不定,他不過覺得她對他隻是一根雞肋而已,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你最近總在歎氣。”何臨秀說道,“到底怎麼了?”

她搖頭,“我沒事。”

“束岑?”

“什麼?”她看臨秀。

何臨秀看了看市場部的方向,“你知道嗎,小文可能和那個送快遞的小弟在一起了。”

“啊?”一時間沒明白。

何臨秀點頭,“這幾天那個送快遞的小弟,哦,應該是半個老板,天天在樓下站崗,跑得還真勤;我看八成是在等小文。而且,這兩天小文看起來好像也一副戀愛中的模樣,漂亮很多呢。”

“是……是嗎?”聽到左遠被臨秀叫成送快遞的小弟,心裏總怪怪的感覺。左遠……在臨秀心裏,已經和小文配成一對了呢,那臨秀應該不會懷疑到她身上吧?

“今晚你還是不和我一起吃晚飯了?”何臨秀邊收拾資料邊問道,已經快五點了。

從那天她因家裏有事而沒和束岑一起吃晚飯後,呂束岑這段時間總是說工作好多做不完,所以一定叫她先走。都是一個部門的,彼此的工作量大家都清楚,怎麼可能她會到下班都做不完呢?何況,她們的工作向來沒有那種非要趕在某天做完不可的事。

該不是生她的氣了吧?束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啊!

“不了,我好多事沒做。”她回答得有些心虛,自己故意把事情拖到現在才做,就是想晚一點下班,也許左遠等不下去就先走了。不過,依這幾天的情況來看,他的耐性顯然在這兩年有所增強,就算五點下班她七點下去,他都還在樓下等她。

何臨秀點頭,取笑道:“你這幾天的工作效率看來不怎麼高。”

“我……”她想辯解什麼,終於還是垂下頭。

“好吧,你慢慢做,我先走了。”臨秀收拾好東西,和她Say Goodbye後就打卡走了。

公司漸漸安靜下來,隻剩下幾個在奮力加班趕工的同事。她起身走到樓梯間,從玻璃窗往下看,果然左遠正背靠行道樹站在下麵,仍舊一身全黑的打扮。

他……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呢?是不是該和他說清楚了?他們,其實已經不可能了。屬於她和左遠的愛情,已經被他在那幾年的時間裏一點點地扼殺,離開那時,她就已經決定永遠也不回頭了。

左遠嗬,你的珍惜和守候,晚了。

她想了想,回到座位前,很快收拾好東西下樓了。在電梯裏,對著鏡子,她一遍遍告訴自己,要說清楚,一定要說清楚。再不可被他的凶惡鎮住,或……被他那久違的溫柔給迷惑了。還要再去地獄嗎?當然不了。

一鼓作氣地走了出去,她信心滿滿,卻在走出公司大門的那刻怔住——左遠正和市場部的小文站在一起,有說……有笑,至少小文在笑。

她慌亂地想往後退,奇怪了,她好像有看到小文是和臨秀一起走的,而且……她剛剛在樓上也沒有看到小文啊。怎麼她突然出現在這裏?

“呂束岑?”小文眼尖地看到了她,“你現在才下班?”

“是啊。”回答得不是很自然,她很少看到左遠和別的女孩子這樣態度自然地說話,就是以前和她宿舍裏的室友吃飯的時候他也是寡言的,所以一時間有些不習慣,“我……先走了。再見。”

近乎是帶點惡意的,她居然是從左遠和小文之間穿過去的,忽然手臂被一把捉住。

“等了你半天,話也不說一句就走?”左遠蹙著眉,有些生氣。

小文張大嘴,“你們認識?”

呂束岑懊惱地瞪著左遠,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為什麼他要誤導她的同事?“我們……”

想解釋,被左遠搶白:“不是認識,她是我女朋友。”

“什麼!”小文眼瞪得更大。怎麼以前他天天來收快件她都沒看出任何蛛絲馬跡?

“我,我不是!左遠,你別亂說。”她漲紅了臉說道。

左遠抱歉地朝小文點頭,“她在生我的氣。先走了,再見!”拖著呂束岑,不理會小文在後麵一臉看戲的表情,左遠不由分說地往前走。

明天……明天公司裏會怎麼傳呢?小文雖不是很八卦的人,但在公司也有自己比較親近的同事,這樣一傳十,十傳百的,不要一天,全公司的人大概都知道呂束岑在和給公司收快遞的一個小弟在談戀愛了。可惡的是,他們明明早就分手了。

“左遠,你不該那麼說。”她想掙脫他的手,“我們、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說了,那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他冷冷地說。

“那不是,你……你放開我,我們好好談談。”她手勁小,掙脫不開他,倒累得自己氣喘籲籲,“我們好好談談,好嗎?”她近乎乞求地說道。

他停住,回頭望著她,“我們可以談,但我不接受分手。你明白嗎?束岑,我,不會接受分手。”

“為什麼?”她看著他,他不明白嗎?她已經不愛他了,如果還愛著,她當初也不會走的。

“不為什麼。”他不看她,帶著她往前走,“我們去公園坐坐,如果你一定要談的話。”

默默無言地走到了離公司最近的那個公園,找了幽靜的涼亭坐下,她怔怔望著不遠處的小湖。

“不是要談嗎?說吧。”

“左遠,你……”她歎了口氣,“你別玩了好嗎?放過我吧。”

左遠咬緊了牙關不說話。

呂束岑有些苦惱地轉頭看他,“左遠,我們已經不可能了。我……不愛你了。”這樣說了之後,她覺得全身的力氣也淘盡了,熱浪衝進眼中,“左遠,你若隻是不甘心是我先說的分手,那麼我不說;把這個機會留給你。”也許這樣,他的自尊會好過些。

左遠究竟在堅持什麼呢?他們在一起,其實誰都不好過啊,又何必再勉強呢?

“你把機會留給我?”他問道,表情陰沉。

她點頭,“我把機會留給你,你說吧。”說了之後,他們便永無瓜葛了;就像兩條平行線,再也沒有了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