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媛醒來的時候聽到房門外有說話聲,起初以為是宿醉以後出現了幻聽,又閉了會兒眼,那“嗡嗡嗡”的說話聲還在。
——有賊?
孔思媛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拿起床頭櫃上的玻璃杯看了看又放下,轉而拿過床頭的盆栽仙人球掂了掂再放下,最後小心翼翼地打開櫃門,伸手進去摸索了半天,掏出一根狼牙棒。
孔思媛一手拎著狼牙棒藏在身後,輕手輕腳地開了門走了出去。
一個男人正在她的客廳裏走來走去地講著電話。
隻是,這個背影看起來很眼熟啊——
“孔思逸!”
孔思逸轉過身,看到孔思媛先是一笑,瞥見那根狼牙棒的時候,笑便僵住了,臉一板,道:“孔思媛,你手裏那根應該是狼牙棒不是棒球棒吧?”
“其實——”孔思媛咬著唇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的解釋,隻能訕訕一笑,道:“它就是一根狼牙棒。”
孔思逸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孔思媛,你就是個二貨。”
聞言,孔思媛二話不說抄起手中的狼牙棒就揮了過去——
孔思逸不閃也不避,隻是丟了一記“你皮又癢了”的眼神過去,那根狼牙棒便硬生生地停在了距離他鼻尖三公分的地方。
“要不是打不過你,我早把你打得老媽都認不出你來了。”孔思媛哼了一聲,恨恨地將手中的狼牙棒甩在了沙發上。
別看孔思逸長相俊美,甚至偏陰柔了一些,但是,那都是表象。
孔思媛是永遠也不會忘記他衣櫥裏的那身跆拳道服和那根黑色的腰帶的。她曾經不止一次地懷疑那根黑色腰帶的真實性,然後,孔思逸很快樂以她為對象無數次證實了那根黑色腰帶的含金量高達百分之百。
孔思逸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道:“要不是老爸老媽護著你,你覺得我會給你機會站在這裏拿著狼牙棒裝腔作勢?”
想當初——
老爸倒確實是處處護著她。但是,老媽——咳咳,有待商榷。
不止一次,孔思逸將她打得滿地亂滾的時候,老媽很威武地站在旁邊冒出一句:“孔思逸,你敢欺負我閨女,我就欺負你閨女!”
孔思逸一邊“欺負”她,還能一邊與老媽說話,“媽,我還沒有閨女,不過,我有個妹妹。”
老媽立刻就接口了,“孔思逸,你敢欺負我閨女,我就欺負你妹妹!”
她當場就淚了,麵對孔思逸也不閃也不躲了,閉上眼睛哀嚎,“天呐!來道閃電劈死我算了。”
記得有一回,孔思逸又對她這個弱質女流“施暴”的時候恰好是一個打雷閃電的天氣。
她喊完那句話,一道閃電就落了下來,擊倒了離她五米遠的一叢芭蕉。
她傻眼了。老天啊,她不過是隨口說說,你不用真的弄道閃電劈下來吧?那她要是想中五百萬,你也給嗎?
“別一臉沮喪了,”率先回過神來的孔思逸敲了敲她的後腦勺,“雖然這次打偏了,不過你可以期待下一次。”
她朝孔思逸比了比中指,然後,做了一個重要和偉大的決定——堅決和孔思逸動手。
唉!萬一下回沒打偏咋辦?
但是,人所共知,決定和衝動是人類麵臨的一個不可調和的矛盾。
一旦衝動起來,她還能記得曾經做過的決定嗎?不能!
她的眼裏就隻剩下一個人——孔思逸。
她的心裏也隻剩下一個想法——乃伊做特!
比如——
孔思逸很無恥地和他同學說:“她啊,她就是個二,二得連雷都嫌劈她沒有成就感了。”
為此,她和孔思逸結結實實幹了一架。
那個暑假,她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而孔思逸則是被老爸流放去了一個偏遠的山區“曆練”。
在那場混戰中,她好像還把孔思逸的同學給咬了……
孔思逸的同學……
孔思媛眯著眼睛想了半天,終於從有了依稀的印象——是那個好死不死看上了孔思逸的姓孟的!
這時,孔思逸不耐煩地敲了敲她的後腦勺,道:“發什麼呆啊,快去收拾東西,咱們一起回N市,老媽還在家等著呢。”
孔思媛揉著發痛的後腦勺怒目相視,“孔思逸,說了不許敲我腦袋的。”
“敲你腦袋影響你智商了?”孔思逸好笑地睇著她。
孔思媛鄭重地點頭,“影響了。”
“你有那玩意兒嗎?”孔思逸笑得一發不可收拾。
孔思媛怒不可遏,跺跺腳轉身衝進臥室,然後,“嘿喲嘿喲”地拖著一把形似關刀的長刀走了出來。
見狀,孔思逸差點就要到地上去打滾了——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