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孟臣和被醫生叫來的保安人員架出了醫院。
孔思媛走出醫院的時候,孟臣和正拎著一個小袋子在醫院門口轉悠,旁邊虎視眈眈的正是那幾個將他架出醫院的保安人員。
要說孟臣和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平日裏麵上又總是帶著些溫柔的淺笑,這樣的一個人,就是站在垃圾堆旁邊也不能折損他那一身溫潤如玉。
此刻,看著他在醫院門口走來走去卻不得其門而入的苦惱模樣,孔思媛“撲哧”就樂了。不想這一笑卻是牽動了額上的傷口,孔思媛嘴角才咧開一些弧度,又被疼得“噝噝”吸了幾口冷氣。
“姓孟的。”
看著孔思媛大步走到自己麵前,孟臣和獻寶似的將手中那個小袋子裏的東西遞了過去。
孔思媛以為是吃的,想著這麼一番折騰下來,確實覺得有些餓了,便接了過來,道:“小夥子不錯,有前途!”
誰知打開一看,竟不是吃的,而是一頂帽子。
是帽子也就罷了,還是粉色的;是粉色的也罷了,居然還……孔思媛垂頭看著袋子中正對著的自己的帽子頂上綴著的那個大毛球,深深地無語了——合著,這孟姓流氓是打算挑戰她的心理極限了?
“不喜歡?”孟臣和問道。不應該啊,這可是那店裏銷量最好的一款了。他看著那幾個毛球球也覺得很可愛。
孔思媛抬頭瞥了他一眼,見他一臉認真,沒有一絲玩笑的神色,無聲地歎了口氣,反問道:“額頭爬一條性感的蜈蚣,頭頂再頂個仙人球,兩邊再各掛著一個迷你流星錘,你覺不覺得這個造型比非主流還火星?”
被她這麼一說,孟臣和也覺得這帽子實在不合適孔思媛戴。隻是帽子已經買下了,又送到了她手裏,他也隻能提議去換個她喜歡的。
這個提議,孔思媛並不覺得好。
“姓孟的,你什麼意思啊?”
孟臣和看著孔思媛,一臉不明所以。
“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的樣子不拿帽子遮一下不能見人了?”還不是你害的!孔思媛恨恨地瞪著麵前的罪魁禍首。
孟臣和上上下下打量了孔思媛好幾遍,最後目光落在了她額上的那條“蜈蚣”上,眼神閃了閃,淡淡地笑了,“總算有些特色了。”
孔思媛白了他一眼,臉扭向一旁,別說與他說話了,就是連個眼神都吝嗇給他。
“這樣,如果哪天你把自己丟了,我也好找。”孟臣和無奈地補了一句。
這不是明擺著說她笨嗎?
孔思媛惱了,“那你怎麼不把你家地址刻在額頭上,這樣,萬一你丟了,我們還沒找到你,別人就能把你給送回來了。”
話落,孔思媛意外地發現孟臣和非但沒有反唇相譏,反倒是笑得很愉快。
孔思媛暗暗揣測:都說越是成功的人越經不起打擊,孟臣和多聰明的一個人啊,不就是被醫院拒之門外嘛,這一會兒工夫都聽不懂人話了。
孟臣和含笑睇著孔思媛,問道:“如果有一天我丟了,你真的會來找我?”
孔思媛皺了皺眉:看來這廝不是聽不懂人話,根本就是人類的退化啊!
“有困難,找民警。”
孔思媛扔下這句話,轉身朝不遠處的公交站台走去。
——有困難,找民警嗎?
提到民警,孟臣和不期然就想到了N市那兩個熱心過度的小片警,連帶著,就想起了孔思逸:如果孔思逸知道孔思媛額上那道猙獰的傷是因為他的緣故,會不會找個黃道吉日直接挖個坑把他埋了?
當然,樂觀一點,也許因為這件事情,孔思逸會揪著他的衣領要他對孔思媛負責也說不定。前提是,孔思逸知道這件事情的前一刻,腦袋不隻進了水,進完水後還被十八道門連續擠著了。
就他這麼胡思亂想的一會兒工夫,孔思媛已經甩著雙手蹦蹦跳跳地回來了。
孟臣和看著孔思媛空蕩蕩的雙手,第一反應是——孔思媛把他送的帽子扔垃圾桶裏了,扔完了so happy的蹦躂回來了。頓時,心裏說不出的鬱悶,臉上的笑隨即淡到幾乎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