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可心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這就是你說的合適的地方?”
“這是我住的地方。”安嫻把舒可心帶回到了酒店裏。
裝潢華美的房間,有兩張並排的雙人床,屋外是粲然的陽光和藍天,屋內的冷氣調得不冷也不熱。厚重的遮光窗簾被拉開,輕薄的蓮花花紋紗簾隨著空調的風,微動。
“怎麼住在酒店?”舒可心的眉頭皺起,說道,“你要是沒地方住,我有一棟公寓。”
“不用。”安嫻按了按舒可心的手背,細聲說道,“我很快就準備離開京都了。”
“你要去哪兒?”舒可心連忙說道:“我才見到你,你就要走了……”
“我打算去演戲。”安嫻說道,“對了,我改了名字,叫做安嫻,現在的姓氏並不是穆了。”
安嫻,舒可心心裏念著這個名字,“你是不是安家的……”
“應該是的。”安嫻說道,“我見到了安雅。”
“恩,我覺得也是。”舒可心說道,“你要演戲是怎麼回事?還有你的臉……是受過傷了,然後整容的嗎?”
聽到了舒可心的猜測,安嫻先是一愣,繼而笑了。
“你等我一下。”安嫻從床頭櫃邊的化妝工具箱子裏拿出了各式的工具,她的手上的動作很快,一雙靈巧的手指翻飛,就像是花叢之中飛躍的蝴蝶一樣,而隨著她的動作,偏暗黃色的肌膚恢複了原本的白皙,很快麵上濕漉漉就已經是自己記憶之中熟悉的臉了。
舒可心的手指微微顫抖,撫上了好友的臉頰,她的細嫩的手心裏沾染了特殊的卸妝水,她卻渾然不覺,舒可心的眼淚忽然就滾落了出來。
“別哭啊,”安嫻拉下了舒可心的手,把她攬入了自己的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部,“我很好。”她喃喃地說,那些曾經的苦痛和悲傷,都已經被時光衝淡,經曆了曾經的破繭之苦,才有了今日裏的她。
“當年被你嚇了一跳,今天看到你的時候又是擔心。”舒可心的聲音帶著隱隱的哭腔,說,“我是做了什麼孽,才會認識你。”舒可心的聲音有些甕聲甕氣。
安嫻柔聲說道:“我一切都好啊,是我不好,現在又嚇著了你。”
舒可心悶悶地說道,“你先去洗把臉,臉上還有油彩,還弄了我一手。”
安嫻知道舒可心是有些不好意思,淺笑著說道,“好。”
等到從衛生間裏出來的時候,舒可心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我去洗個臉。”
舒可心洗漱完畢之後,安嫻燒好了一杯水,遞給了舒可心,讓她捧在手心裏,舒可心的情緒已經平靜了下來,“當年是怎麼回事?”
“我懷孕的事情被穆軒之發現了。”安嫻說道,“他告訴了穆太太,然後穆家全家人都知道了,穆家人聚集在一塊兒,說是沒有我這個女兒。我就離開了。”
那時候的好友會有多麼的無助,相較於那個時期自己失敗的戀情根本是不值得一提,舒可心當年就知道這件事情,此時當著安嫻的麵,再次說起這件事情,仍是覺得是震人心魂的疼痛,咬著下嘴唇,“我當時應該留在津市的。”糟糕,她又有些想哭了。
“就算是留在津市,對我的事情,也沒什麼辦法。”安嫻搖搖頭,“之後,我被學校退學了。”
舒可心的眼睛瞪大了,她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穆家的事情我解決不了,但是學校的事情我可以解決,為什麼不告訴我?”
“沒必要了。”安嫻說道,“學校裏是風風雨雨,雖然帖子很快就被刪了,但是這樣的事情一傳十十傳百,我留在學校,總是會有人說起這件事的。”
“那你還答應我,說今後不在學術上落我太遠!”舒可心的秀美一擰,“你都是騙我的。”
“我當然記得當年答應了你什麼。”安嫻說道,“我雖然沒有在學校,卻也有名師教導,宋一生是我的導師。”
舒可心的眼睛瞪大了,“你既然跟著宋一生又說什麼去津市裏演戲?”
“我右手的傷。”安嫻舒展著手,她揭開了紗布,“當年答應你的事情,過去的日子我一直遵守,但是今後的日子,恐怕要食言了。”
舒可心看到了傷口,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怎麼傷成了這樣?”
“一個意外。”安嫻說道。
“明顯有二次受傷的痕跡。”舒可心指了出來。
“中間做了一場手術,是給安瀾禹做得。”安嫻輕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