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貞沒有被召喚來,“法海”倒是來了。
Eve看著全程保持沉默的顧念屏心裏默想,估計這個來付錢的男人就是農夫顧念屏懷裏的那條蛇吧?也沒顧念屏形容的那麼喪盡天良啊,你看,顧小妞一個電話,“蛇先生”不就火速來救場了?
要說不好的地方吧,也就是這條“蛇”的麵部表情少了點,但話說回來,一條蛇噯,如果有著豐富的麵部表情還能在這冷血動物界混下去麼?顧念屏這妞兒還真是看不出來啊,有個溫暖如春的許豪捧著,還有這麼條“蛇先生”救場,嘖嘖嘖,小日子不要太好哦!居然還在辦公室裏擺出那麼一副仇大苦深的晚娘麵孔?真是欺騙大眾的感情啊!於是Eve決定了,以後再也不管顧小妞的悲春傷秋了。你看,這剛才安慰一下吃頓飯,居然就丟了錢包破了財——一想到就肉疼啊!
臨分手的時候Eve在顧念屏耳邊道:“放心,我不會在許豪麵前說的……”
“說什麼?”她還裝!
Eve曖昧地笑笑,“說……說那條‘蛇’啊!”,說著眼神往另一邊立誌站成一根合格的電線杆的沈寒天身上瞟啊瞟。
“嘎?”啥米?還沒等顧念屏反應過來,Eve已經很歡樂地跟蛇先生沈寒天告別了,一招手攔住了一輛出租車絕塵而去……
顧念屏看著出租車帶起的一陣陣灰塵,默默地流著淚——居然連申訴的機會都給剝奪了!太……專製了!就知道沈寒天一出現準沒好事!但,這種情況下,她不是麼得選擇了嗎?隻能躲在角落咬著手絹,悲桑逆流成海啊!!!
沈寒天看了看望著漸行漸遠出租車麵露哀怨,且表情裏帶著幾分悲戚的顧念屏,雙手往口袋裏一插,道:“喂,你……喜歡女人?”
“啥?”眼睛瞪大了幾分,她聽錯了吧?
“剛剛那個女人?”
“哈?”下巴脫臼了,果然沒聽錯……但是,居然是從沈寒天的嘴裏說出來的噯!
“放棄吧,她不會喜歡你的,她喜歡男人,比如,我。”某人45°角仰望著夜空,然後吐出這麼一句讓人憂桑到天崩地裂的話。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文藝青年的附身啊!!!
“……我了個去!”如果此時顧念屏在刷牙,一定會毫不客氣地噴沈寒天一臉牙膏沫外加漱口水,另外友情附送一些她的口水。
我呸,沈寒天這廝不要臉的功力真是與日俱增啊,她都跟不上他的腳步了!而且,現在他講起這種冷笑話都這麼爐火純青登峰造極了啊?!真是寒風陣陣雪花飄飄啊!
低頭看著她這麼一副氣憤兼顧鄙視,外加驚訝的表情,沈寒天好心情地笑了,“顧念屏,你真的很適合去拍話劇!”瞧這小臉的表情瞬間就可以千變萬化啊!
“切!”一向被鄙視的顧念屏終於找到一個機會鄙視回去了,於是努力地翻著白眼,極力地想要表達出自己內心吃果果(赤裸裸)的鄙視,翻的眼球都要滾出來了,“沈寒天,姐在大學的時候可是話劇社的頂梁柱,好不好?!”
“哦,是嗎。”他不清不淡地回一句,然後微微勾起嘴角,靜靜等待著……
果然,顧小妞立即跳了起來,雙手在空中舞著,大聲地指控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沈寒天,你肯定不記得了!”
他不反駁也不認同,隻是靜靜地看著她。漆黑的眸眼中倒映著路邊的燈火,點點閃爍中,有她的身影。小小的,跳躍的,充滿了生命力。
“哼!當年我們的《梁祝》可是風靡校園的好不好?小禮堂座無虛席,演出結束的時候掌聲震翻天啊……”她徑自陶醉在成功登台演出的回憶裏,他微微一笑,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
“嗯,你是演梁祝上學的學堂裏那根柱子吧?”所以是“頂梁柱”。
“……”
須臾後,顧念屏一副被打敗的表情,攤攤手聳聳肩,“沈寒天,我發現咱倆沒法溝通……”臉湊到他跟前,認真地研究著他的五官,無比誠懇地說,“你說,咱倆是不是有代溝?”說著這話,眼裏還充滿了同情。
“……”
“哎呦!你幹嘛打我的頭!”她立即跳開他身邊三尺,太危險了,尤其是在這麼個長手長腳的家夥旁邊。尤其的尤其,這個長手長腳的“家夥”還有個癖好——仗著身高優勢把你的頭當成小皮球拍來拍去的時候,真是地球上最最危險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