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起開!”一名士兵推促著,他用手裏的紅菱長矛擋住軍營的大門,道:“這是軍營,乃是國家重地。閑雜人等,一律不得進入。”
一名穿著粗麻衣的少年,拱了拱手,道:“我看了門外的皇榜,說這軍營招兵,我娘叫我過來試試,求官爺通融。”
“你要當兵?”士兵有些詫異,以前入軍隊極難,現在可是輕鬆至極,國家少了五萬大軍,如今都直接抓上了壯丁,一家一戶必須出一個人來,許多人家聽說打仗,哪舍得叫孩子送死,哭天搶地的倒是不少,如今主動前來的可是不多了,道:“這小子白白淨淨的能當兵嗎?”
麻衣少年麵露難色,不由解釋道:“當初征兵的時候我就想參加,可我娘把我綁起來,藏在了地窖裏,我是偷偷跑出來了,官爺,我真的想報效國家,求你通融吧。”
士兵有些動容,現在如此愛國的孩子可真是不多了,不由道:“這樣吧,我去裏麵給你問問,現在進軍營容易著呢,隻要你身家清白就沒問題,對了,等會進去謹慎點,現在正在打仗,可不像外頭。”
“是,謝謝官爺。”少年興高采烈的應了一聲,險些沒蹦起來,可是卻壓抑住了自己的身體,顯得比較僵硬。
士兵哈哈一笑,轉身走進了裏頭,不由為這個孩子的真性情感慨頗深。待他走後,少年再次露出了微笑,可是卻更加穩重一些。
沒錯,她正是柳瑟,在來軍營的途中,恰好看見有人征兵,所以打定了這個主意,不過她也不是全無準備,特意找了一戶人家頂替了他家的名額,那人也是知恩圖報的,親手準備了文書,證明她的身世。
其實百羅通說的沒錯,現在這個時候她不能回皇城,即使回去了除去讓父皇安心,就沒有別的作用了,還不如混進軍營,以後再想辦法。
沒過一會士兵就出來了,他身後跟著一名高大威猛的武官,他的手裏拎著長矛,明顯十分謹慎。
“中候,就是這個孩子了!”士兵暗歎這孩子幸運,他去問人時恰好碰上了中候,中候劉誌德一聽有人主動當兵,所以就跟著前來了。
柳瑟見到來人趕忙低下了頭,她不知此人的身份,所以不敢輕舉妄動,她顫顫巍巍的掏了掏身上的文書遞了過去,道:“這是我的文書!”她顯得膽小懦弱,一切都寫在了身上。
劉誌德拿起文書看了一眼,自知沒有問題,就這個官印也不能造假,可是他卻心生疑慮,這個時候來當兵,實在是太過可疑,如果是敵人派來的,恐怕軍營就要打亂了,道:“你家是那裏的?”
“南渠國許頭村的。”文書上的問題她都背過,所以也是對答如流。
劉誌德點了點頭,又道:“家中可有其他人?”
“家中雙親健在,還有三個姐姐一個弟弟。”
劉誌德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卻又想可能是自己敏銳過了頭,又道:“你可認識馬漳。”
“聽說過是許頭村的,後來入了軍營。”柳瑟自然不是白忙活,隻要是以前進過軍營的全都詢問過,並且一一記下來,順便將對方家的親屬都背了下來,她敢保證隻要不見到本人,一定不會被識破身份。
劉誌德的副官就是馬漳,所以故有此問,如今見少年對答如流,一顆心終於平複了下來,道:“你為何從軍?”
“位卑末敢忘憂國。”柳瑟引用了一首詩,好像在告訴劉誌德,即使我位份再低微也不會忘記國家一般。
劉誌德連聲叫了三聲好,哈哈大笑道:“我看你讀過點書,就在我身邊做事吧,現在像你這麼愛國的孩子不多了。”
“是。”柳瑟提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可卻沒敢完全放鬆,因為進了軍營才是真正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