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1 / 2)

他們兩個在W城玩了將近兩個星期,最後也是晚上臨時趕飛機,回到B市。兩個人是空手去滿手回,一人一隻rimowa air。奇妙的是兩人把箱子拖到自己的車子跟前的時候都笑了。孔雀的車子是紅的,箱子也是紅的;沈博雅的車子是黑的,箱子也是黑的。

下意識的選擇,兩個人都有莫名其妙的堅持。或者兩個人的性格南轅北轍,但是總有重疊的相似點。

玩家不是唯一雷同的地方,兩個人都很會隱藏。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距離感都把握得很好。若即若離的曖昧,似有似無的牽連。在外人的眼裏像情人,在自己的眼裏是朋友。說得上是朋友?

沈博雅甚至不知道她是打哪兒來的。從國外回來,W市人,年齡25,祁北鬥的女友,大概很有錢。就這,他曉得的就是這了。別的,什麼都不知道了。但是她又沒有刻意隱藏,有問有說,說得又誠懇,也不好意思再問細了,怕被她說,“這關你麼事?”

也是,熟也不熟,生也不生,就像很尷尬的牛排,也不好意思問,“誒,你覺得我們幾分熟啊?”

回到B市,相當於又是回到了牢籠。第二天要回部隊。幸好他這次拍好了自家老爺子的馬屁,那嘴巴說得甜呐,“爺爺我在部隊裏麵幾想你額!我奏(做)了個夢,夢到爺爺了,又怕您家出了麼(什麼)事,報告都冒來得及打一個就跑回來了,這要是回去了,又要被領導罵死啊。”老爺子看著自家的孫子也是懂了事,比以前穩重了,又曉得回來看自己了,這點個小事未必不幫他搞定?所以挨批那肯定是不會了。但是他這一下又錯過了公司的例行會議,這回去又得要把會議記錄給補上。

屁事多得要死。馬上祁北鬥也要落地,陸姍姍不曉得又是個麼回事。事情一窩蜂的都擁上來了。孔雀這個事情剛剛拿起來,這也不能就放下了啊。

半夜的高速路況很好,他的車開的很快。心裏煩,莫名其妙的煩。即使說了再見,他也沒覺得好受到哪裏。心裏塞著一塊棉花還好說,這完全就是卡著一根刺。亂得不知從何說起,煩得沒有來由不知原因。

他就覺得,如果這個時候孔雀在身邊,他會好受很多。

腦子裏突然出現這個念頭的時候他覺得有如雷擊,官能失覺。什麼時候,她就這樣鑽到自己的思維裏來了?沈博雅開車的速度慢了下來,從車裏摸出煙和打火機,迅速的點上了之後吸了一口。慢慢平複心緒之後又繼續上路。他故意等孔雀走了半個小時才開車,現在要追上去,肯定也是不行了。

後悔麼?大概有一點。他就是怕自己現在後悔,所以提前為自己做了決定。

他沈博雅是誰?怎麼會平白無故栽到不明來路的鳥身上?

不過現在,他還真覺得自己隱隱有點投降的錯覺了。

沈博雅不知道,他的左手上煙在風裏作用下漸漸化為灰燼。直到燒到了自己的手,他才意識到煙已燃盡。風聲獵獵作響,刮在玻璃上發出薄薄的震動。儀表盤上的碼數已經開始慢慢的偏移。

不知道,他腦子很亂。沈博雅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腳下不自覺的開始大力踏著油門,一個勁兒的往前衝,以為這樣就能拋掉煩惱。其實電話就在手邊,但是他就是沒有勇氣去撥通那個號碼。

就這前前後後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裏,他居然就過不得了。是不是因為太長時間身邊沒固定女友了,心都有點隨處安家的意思了。

他想起某一天的早上,他從家裏開車來到酒店。時間不算很早,敲門的時候沒人應門。沈博雅就拿著備用的房卡進去了。推開臥室的門,她還在睡覺。

發絲散亂得到處都是,整個人小小的窩在床裏,幾乎都要陷下去了。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手還緊緊的揪著。臉上的表情倒是很放鬆,睫毛就像停駐在花上的蝴蝶那樣安靜,粉嫩的嘴巴不自覺的有點張開。

非常誘人的表情。即使全身上下不露分毫,但是就是這樣懶散自然的又帶著嬌憨的表情,就足夠勾引了。

他不自覺的俯下身去,輕輕的吻了下那微張的嘴唇。就像吻到了初生的嬌嫩花蕊,溫柔得讓他的記憶都變得透明。

軟的不可思議,幾乎是在用感覺勾引著沈博雅繼續下去。但是他硬生生的克製住了,昂起了頭,用拇指擦拭了殘餘在嘴上的觸感。

淺嚐輒止才能讓人擁有下一次的期冀。

不過現在想起來,他似乎是有些食髓知味了。他嗤笑了一聲,口口聲聲的說的是,為了陸姍姍。沈博雅,你真的舍得放,你又真的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