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鬥的心不在焉來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親自跑去營業廳把一個月的通話記錄給打了出來,又要人查了那個電話號碼。一邊查了電話,一邊查了那個騷包的車的車牌號。現在可以鎖定了,那個女人找的人還不簡單咧。
她約的人,是宋貝特。
這個名字聽得蠻熟,她啊,山西煤老板宋思勤的獨女。宋思勤這個人一直都會把握政府的動向和市場的脈搏。他聰明就聰明在時時刻刻的跟著政府的文件在走路。在十幾年前大力發展礦產資源的時候就毫不留情的插了一腳進去。再往前推,他也隻是個在沿海城市跑服裝生意的個老板,賺了點錢,也認得了不少人,也算是摸了點門路出來了。
有門路就更好上手,在飯桌上別人無意泄露的消息到底也是成就了他的一番事業。這要說是純運氣,也得他要嗅到那個苗頭吧?
不管怎麼樣,他是靠著煤礦發起來了。發了之後咧,肯定不得是坐吃山空,馬上看準了房地產市場,轟轟烈烈的又是一個猛子紮了進去。與此同時肯定也不得跟政府的關係脫節。他現在又在鬧些什麼環保能源跟再生能源什麼的。他也就是靠著這種靈敏的直覺和對市場的把握,硬是吃了個大簍子,這輩子的錢肯定就不愁了。不過他肯定也不得止步於此,層層打通關係。也算是轉型成功的企業家了。
宋思勤這輩子也隻得一個姑娘,還是老年得子,自然也是寵得不得了。他那麼大的身家最後肯定也是落得這一個獨女身上,宋貝特肯定也是行情見漲。不過她不玩那個味。
首先她蠻低調,基本不在公眾麵前曝光,基本上也隻是別個曉得她的名字,不曉得她長個什麼樣;再次,她也沒有跟尋常富二代走的路子一樣,出國鍍金,再回來工作。她不,她一本大學之後直接找關係進了市委裏麵打下手,打了幾年下手就退出來了。
退出來做什麼?退出來做生意!她就是靠著市政建設的材料供應和工程承包發的家,還了她爸爸接濟她的啟動資金。宋思勤的公司有人專人打理,不過大筆錢財的進出肯定還是他親自盯著。宋貝特的小公司就自己先熱鬧著,等看著鬧得差不多了,就準備合並進去,然後一起搞。她的心思她爸爸也曉得。但是宋思勤得了個這麼能幹的姑娘,心裏也不是不感慨的。
祁北鬥知道宋貝特,一麵之緣。她開車送她爸爸來市政府開會,祁北鬥正好辦事開車出門。在門口的時候聽身邊的李澥說,“那個就是宋貝特,娶了她等於娶了個永遠挖不空的金山。”
他當時還說,“那你快點去傍上這個富婆,哥幾個以後吃穿用度都不愁了。”
李澥連連擺手,“算了吧,她,脾氣蠻怪。”
這個女人跟宋貝特關係蠻好?那估計也是蠻怪的人。怪人他祁北鬥沒那個心思去沾。所以剛開始的浮躁的心也慢慢的沉下來了,差點就把這個人忘了。
所以是差點。結果他又遇到了孔雀。
不過別個卻是剛剛買完東西,下電梯的時候兩人錯身而過。祁北鬥是覺得這香味好熟,轉頭的時候就隻看到了她的背麵。旁邊還有人,看著祁北鬥突然轉身覺得蠻奇怪。也跟著看過去了,沒看到什麼,就轉過來了。
“看什麼啊,也沒見著UFO啊。”
“去你的,別瞎扯淡。”祁北鬥把頭轉回來。
本來是忘了的人,現在突然又出現了。嘿,那感覺還是蠻奇怪的。祁北鬥摁著嘴唇,嘴角有點不懷好意的笑。
他掐著指頭算,這是第二次。這個女人是第二次視他於無物。
不過有二還真的就有三。祁北鬥還真是懷疑老天是不是再跟他作對,偌大個B市,******遇不到範冰冰遇不到王菲隔段時間就能看到這個鬼女的!
看到就算了,那個女的還總是一副眼睛都恨不得長在天上的表情。走路都不帶看人樣的。他剛把車子停好準備去拜個佛捐個香火錢,這是他媽媽親自吩咐要做的事情,害得他特地把衣服都換了來搞這個事。他在部隊裏麵長大,自然是不得搞這些神啊佛啊的個鬼事。但是他媽媽不一樣啊,老人家信,未必做小輩的不盡點兒孝心討自己的媽媽開心啊?所以他就親自跑了這麼一遭,結果咧,又撞上了這個女的。到現在為止,他居然還能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那穿得叫一個素,白色的棉紗質地長褲和白色的長罩衫,頭發披散在肩頭上。出門的時候隻是低頭撣了撣身上的香灰,然後手裏捏著個車鑰匙甩了幾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