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舒適還親自聯係了孔雀,孔雀接起電話的時候還一陣詫異。隻聽舒適在那邊說道:“有人手上有謝縉的畫,不過別個死活是不肯賣的,要不然你親自去談一下?”
“你就不能搞個別個肯賣的?”孔雀皺著眉頭,無意識的揪著衣服。
“小姐,這未必是跟你在賣菜?你求得這麼急,我能一時半會兒跟你找到一個都是不錯的了。”舒適還氣結呢,這人命令的口氣還十成十呢。
“什麼沈周、文徵明、唐伯虎、仇英、張宏,這麼多人,你挑一個給我拿主意都不至於給我這麼個答複吧?你等著等著,我晚上十點多的飛機淩晨過來,機場等我。”她這可很是速度呢,一邊打電話的時候一邊開著電腦定機票,話一說完,東西也辦完了。
“是蠻多啊,你去搶博物館好不好?都在那裏麵。”不過說是這麼多,還是問了她的航班號和時間,跟她保證晚上去接機。那沒辦法,沈博雅親自交代的,要照顧好她。
孔雀這回還長了心咧,特地跟沈博雅打了電話交代了一下行程,雖然不知道對方心裏是怎麼想的。不過她也算是把自己要盡的事情盡到了。電話那邊的沈博雅隻是簡簡單單的恩了一聲,再囑咐了一句路上小心。
有些不是那麼的自在了。她有點兒良心不安,不敢麵對沈博雅的深情了。好在對方也曉得要給她空間,也就成了現在的局麵。
一個知道要主動報備行蹤,一個曉得要主動讓出空間。可以了,雙方都學會了退讓,也都表現了誠意。不得不說,兩個人在對方心裏都是有分量了。要不然像這樣的兩個人,不一早就失了心情去找別的誌趣玩意兒了?
又是晚上的航班。不過不同的是這次可沒有人作陪。所以醒來的時候覺得手邊還挺空虛的,恍惚中還是有點兒想念沈博雅那漂亮的眉眼。半夜風大,是真的冷。結果她一下飛機就看到了那個掛著軍牌的車,還有那個倚在車邊的人。看到孔雀出來了,那人也上前了。
“嘖,濫用職權,還把車開到停機坪來了咧。”她這種人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嘴巴就是招人嫌。熟一點的人恨不得都要中招。
“妹子,這個時候你不應該說辛苦了?”他手上還抱著個熱水袋,脖子上的圍巾簡直要把他這張臉都給圍住了。兩個人就掐了這麼一句,馬上就都鑽上車了。半夜太冷了,在外麵挨凍劃不來。
上了車之後,舒適把暖氣調大,他這才舍得把自己的圍巾拿下來。還非常慷慨的拎著熱水袋問著孔雀,“你要不要用?”
“謝謝不用了。你電話裏說的那個人在哪裏?”孔雀隻覺得這眼前的人是特別的怕冷,這暖風開得要吹死她了,她也隻能是把外套脫了下來扔在了後麵的座椅上。
“港城,私人藏家手上。那個人姓劉,說是祖傳下來的。不肯賣,無價。”他把車子發動了,往外麵開出去。
“我們舒爺明天肯不肯陪我去一趟港城?”
“你勢在必得?”舒適皺眉,但是他想了一會兒之後似乎又有了別的疑問,“你要這個幹嘛?據我所知,好像京城裏隻有襲孝全有這麼刁鑽的愛好吧?”
“對啊。”孔雀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但是她可不想暴露自己的意圖,“舒適,祁北鬥最近調了過來?”
“放過來不久。怎麼,你跟他熟?”舒適還挺詫異的,這祁北鬥跟她,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吧?
“熟,相當熟。他是我男朋友。”
你看著這隻鳥小氣吧?上次別人無意識的說錯了一句話,她嘴上是跟沈博雅說不打擊報複,你現在咧?還非要當著別個的麵跟人頂真起來了。
這才是個晴天霹靂咧。舒適一腳刹車馬上就落了下去。好在是半夜,路上沒又什麼車子,也由得他這麼胡來。他不可置信的盯著孔雀,“什麼?”
“祁北鬥,是我男友。”她一字一句的說得特別清楚。說完之後也知道了,她上次跟沈博雅說的話,基本是放屁。他可沒跟這些人說不要瞎說話這回事呢。
他馬上爆了一句粗口,皺了半天的眉頭,才遲疑的側過臉來,說話還有些吞吞吐吐的意思。看舒適這表情,孔雀也猜到了七八分他要說什麼,讓他去緊張一下,免得這些人嘴巴岔得太遠了,又壞了她的事。
“這個……我也不好意思跟你說個事……”舒適頭一回這麼緊張咧!愣了半天,這才知道要說什麼。
“我曉得,祁北鬥跟我說了。”她的臉上絲毫不見尷尬的顏色,倒是對麵的舒適突然手足無措了起來。
他才是撞了個大秘密咧,他相當的、不曉得該怎麼辦!舒適跟李澥不一樣,李澥是願意怎麼亂怎麼來,不夠亂還想自己添一腳進去玩。但是舒適不是的,他求穩,力求不生事。不過別人犯到他頭上來,那就另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