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安歌三人回到戲台時,一出戲已經結束了。
陸時書餘光看了一眼後麵坐著的慕容安,對上宋子洲的眼神一笑,道:“子洲覺得如何?”
“自然不錯。”
“這可是江南最出名的戲班子,真是難得陸兄了。”李淮遠手肘指著扶手,托腮回頭看向慕容安,道:“慕容錯過倒是可惜了。”
“慕容哥哥又不喜歡聽戲。”李羋安剝著龍眼,塞到李淮遠嘴裏,道。
慕容安點頭,表示讚同。
李淮遠捏了李羋安的臉,將嘴裏龍眼吃了,吐出子,才道:“瞧我著記性。”
李羋安嬌瞪了李淮遠一眼,看向宋子洲,道:“子洲,喜歡聽戲嗎?”
“更喜歡聽曲。”宋子洲如實答道,戲曲戲曲,雖然沒有分開說,但還是有點區別的,戲對於宋子洲來說還是有點枯燥了,可曲不同,宋子洲想來享受其中。
“看來我應該和子洲商量一下的。”陸時書可惜道。
“不過偶爾聽聽戲也不錯。”宋子洲看著陸時書補充了一句。
聽了這話,陸時書才笑開了眼。
倒是一旁的李羋安撇了陸時書一眼,一個大男人爭什麼寵?她回頭看到一抹紅色,眼神一亮,“安歌!”
秦安歌聽到聲音朝前看去,露出了微笑。
“安歌,過來坐。”這會戲台上正在準備第二場的道具,戲子們在後麵換裝也要一會的功夫,李羋安這麼喊著雖然在這環境中顯得有點突兀,但是在場的大多數都是知道李羋安身份的,都是當做沒聽見的樣子,視而不見。
秦安歌朝人搖了搖頭,那個位置可不是什麼好位置,她可不想過去沾上了不該沾惹的麻煩。李羋安見狀,鼓起了半邊臉頰,“我去找安歌了。”
李淮遠也知道李羋安坐不住,剛才的時候留在東瞄西看,要不是良好的教養擺在那裏,估計這丫頭早就炸了,也就任了人,而且李羋安在秦安歌身邊,比在這裏還是安全一些。
宋子洲看著李羋安的背影,道:“羋安還是小孩子心性。”
“如此也好,由我護著。”
“子洲也要護這我。”陸時書插話扯著宋子洲的一角,道。
宋子洲輕笑,“阿書每次護我多些。”
“那我就護著子洲好了。”
那怕是這種時候子洲也是如此警惕,不肯輕易許下沉諾。他知道李淮遠此言就是在向他們這些人警告,無論如何,李羋安是他的逆鱗,在他的羽翼之下,不可動。何嚐不是在提醒宋子洲,就如《天仙配》中一般,身份不符,門不當戶不對,他一個伶人能夠如何?想到此,陸時書的手在袖中一動,身份地位,真當那麼重要嗎?他在心中嗤笑,什麼高低貴賤、三六九等,還不是人劃分出來的。陸時書歪頭看了看宋子洲的側顏,宋子洲現在正和李淮遠、左丘儀說著話,他是不知道這些都是什麼人嗎?是心太大,還是無所畏懼?陸時書有點不懂了。
“阿書。阿書?”宋子洲叫了陸時書兩聲,才講陸時書喚了回來,陸時書看了看宋子洲,又看李淮遠和左丘儀兩人具是看著自己,不由疑惑,“怎麼?”
“在想什麼這個入神?”
“想子洲啊。”陸時書朝人眨了眨眼。
宋子洲避開了陸時書的目光,這人還真是不必場合。宋子洲閃了閃但還是對上了陸時書的眼睛,嚴肅的糾正道:“阿書此乃無禮之舉。”
也不知到底是說陸時書與人交談走神不夠尊重人,還是剛才之言,實乃輕浮之舉。
陸時書聳肩,“知道了,知道了。”說著,陸時書伸手去摸上人的眼角,“子洲這樣會老的快喲。”
左丘儀見狀輕笑,“時書尚小,子洲何必這麼嚴格。”左丘儀之所以稱之為時書的原因,是因為在無意中知道陸時書的年齡之後,才改了口。陸時書行事老成,而且穿衣風格也是如何,雖然未戴冠,左丘儀以為陸時書是不喜才會如此,一直以為陸時書與自己相差無幾,沒想到陸時書還真是未及冠,稱之為陸兄,中間又有一個宋子洲,倒顯得不倫不類了,所以直接以名字相稱了。
倒是李淮遠聽了疑惑,“陸兄,尚小?”
左丘儀見此,也是知道李淮遠估計是和自己犯了同樣的錯誤,之前他就注意到了李淮遠的稱呼,笑道:“叔華,稱之為陸兄倒是顯得生疏了。”
李淮遠聽左丘儀這麼一說,也明白了些什麼,“也是。”看向陸時書,道:“時書。”
陸時書摸了摸鼻子,餘光看了左丘儀一眼,這才看向李淮遠,“那我就稱,叔華了。”最開始他聽到左丘儀改了稱呼之後,就知道這人是知道了自己的年齡,而自己又沒有向李淮遠說明的原因,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想沾李淮遠的小便宜,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