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洲無奈看了哭泣一眼,朝李淮遠和左丘儀抱歉一笑,“阿書頑劣了。”
左丘儀抬手道:“少年心性,何必在意。”
“確實如此。”李淮遠兩人都不是什麼小度量之人。
眾人說話之間,第二場也開始了。
第二場名為《女駙馬》。
宋子洲之前沒有看過走場表,倒是不沒想到陸時書這麼大膽,黃梅戲中包含的戲曲眾多,沒想到陸時書這麼大膽,前兩個就選的這麼叛逆的戲曲,他借著喝茶了功夫看了一旁聽的認真的陸時書,隨即收回了眼光,當著皇家的麵,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最開始的座位排列,宋子洲雖然同意了陸時書的想法,但最後還是改了注意,索性直接不排座位,而是隨興而坐,這本身也沒有全部翻了陸時書的想法,陸時書也就順了自己的意,沒想到原來是還有後手。
這樣隨興的安排本就是一場內定的安排,就像現在這樣,前排所有人幾乎是下意識的空了出來,沒有人會大膽的明知太子殿下回來,還狂妄到去坐前麵的位置,所以知道真相的人們在李淮遠沒來之前都下意識的坐在了後麵的位置,而坐在前麵的大多數人都是不明真相的非官場人士。所以最前麵的位置單單宋子洲最近見過的麵孔就有不少。除了就在自己旁邊的李淮遠、左丘儀、慕容安三人,還有不遠處的鄭悔、劉忠。是他!宋子洲突然看到一人,他怎麼會在這?宋子洲看了一眼陸時書,知道是陸時書的手筆了,不過那個人是在,是不是也說明還有一個熟人在場?會是誰?宋子洲餘光掃了一圈,沒有。
“子洲在看什麼?”陸時書趴在宋子洲耳旁小聲道。
“沒什麼。”宋子洲搖頭。
“總覺得子洲心思不在這裏,戲真的不好聽嗎?”
“太大膽了。”宋子洲提醒道。
陸時書睨了一眼一旁的李淮遠,反而要反將一軍,道:“誰讓子洲不給我提醒。”
宋子洲無奈,也沒有和自己說不是嗎?
陸時書看出宋子洲的想法,“誰讓宋子洲丟我一個人。”
宋子洲這算是看出來,這是在計較當時自己讓他一個人充當那個犯人被帶走的事情了,陸時書又道:“好幾天都沒有看到子洲,子洲也不來找我。”
“現在在。”
“那是因為我知道子洲一定會來的。”
“被驚喜到了。”
宋子洲的確是被驚喜到了,他來到這裏,的確有些害怕,害怕看到昔日華美,如今卻殘破不堪的如意館,他自己做了足夠的準備去麵對那些斷壁殘垣,可沒想到的是,一切都沒有遍,那怕物是人非,可值得欣慰的是,幸好物還在,如意館還在。
一切都和以往一樣,就像沒有那樣的事情,沒有這八年的獨自飄零。
遇到沐葉之後也是,沐葉還是沐葉,可人總是有變化的,沐葉也變了,當時他真想做一件事,一件做了一定會另自己後悔的事,還好沒有做。
不過這時的宋子洲沒有想到,另他後悔的事情卻發生了,那麼是早已預料,卻依舊是無力阻攔。
陸時書聽了宋子洲的話,頓時覺得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那麼與天下人為敵哪有怎樣!吾亦往矣。
此時正講到女駙馬娶到公主的那段,可本該被突然感動的公主,卻一把將女駙馬掀飛在地。頓時場麵響起了紛紛的議論聲。
陸時書麵色一沉,暗影舫的弟子立刻將戲台圍了起來,陸時書起身拍了拍手掌,笑道:“此戲做了少許改良,諸位不必驚慌。”
聽了陸時書的解釋,眾人也是心定下來,不過大多數人卻是看到依舊不動如山的李淮遠才乖乖坐下。這也就是陸時書請李淮遠的最終目的,有了這位大佛在,害怕其他人不聽話,典型的拿著雞毛當令箭,不過李淮遠卻不得不當這個令箭,宋子洲與陸時書交好,而如意館又是關鍵之所在,陸時書不怕李淮遠他不來。
而看現在的情況而言,陸時書的目的顯然是達到了。
李淮遠看著台上已然成了鬧劇的戲,露出了笑意,“看來時書還真是用心良苦。”想比之前的女駙馬,這樣的戲才更符合邏輯。
陸時書皮笑肉不笑,“叔華過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