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柒的精神已經再也禁不起折騰了,剛和月寂回到車裏就暈了過去,急得月寂趕緊開車送她到了醫院。
同樣的,程軒也照樣不好受,他跌坐在車裏就歎了口氣。他怎麼就攤上這麼個事兒啊!當年他是愛顧安柒的母親的,隻是不能給她個正兒八經的名分而已,現在真的是報應來了嗎?老天在懲罰他,讓他不僅失去的摯愛還失去了唯一的兒子。終於,他緩過勁來,看向坐在一旁美婦,說:“你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現在魂不守舍的。”
美婦一聽,不自然地笑笑說沒事沒事,她就是有點累,想休息了。程軒也沒說什麼,為了公司著想還是要繼續和這個女人過下去的,所以將她送到了她的別墅裏後就走了。自從當年的那件事後,他就沒再和她一起過了,夫妻也不過是有名無份的幌子罷了。
美婦站在別墅門前,看著揚長而去的車,手緩緩緊握,尖銳的指甲直接陷進了肉裏,可她還是不知道痛一般地繼續攥著。眼裏的怨念進一步加深,她已經受不了這樣的日子了,明明她是多麼地愛程軒啊,可他卻視而不見,不就是生不得孩子嗎?這難道就是他拋棄自己的理由?她不甘心啊,那個害死她兒子的人出現了,那她就不能坐視不理了。想著,她的嘴角微微揚起,臉上的陰霾漸漸散去,恢複了光鮮亮麗的樣子,打開別墅門進去了。
醫院。
顧安柒穿著病號服,躺在醫院潔白的床上,手上打著點滴。這些天的精神折磨讓她消瘦了許多,手上的青筋都分明起來,她蒼白的臉上眼窩微微深陷,下巴也瘦尖了,看起來讓人心生憐意。
月寂就這麼坐在床邊看著她,打量著她的臉,心疼得要死。他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受了這樣的折磨,他對不起傑克給他的委托,因為在和顧安柒回國前,傑克就刻意找了時間和他談了談,讓他好好待她,不準讓她受一點兒傷害,不然你就不配接她回國。
他當時的承諾都好像還在耳旁。他說過不會讓她受一點傷害,然後解開她的心結,讓她安心在國內過日子。可這才回國幾天,他就讓她住院了,還受了這麼多苦,那個誓言也像是在嘲笑著他一般。想到這兒,月寂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這時,醫院的醫生敲門進來了,看著月寂問:“你是病人的家屬?”月寂想了想,他好像隻是她的朋友吧,但還是說:“對,我是。”
醫生翻了翻手裏的病曆,頭也不抬地說:“病人的精神狀況很衰弱,不能再讓她受刺激了,而且她有點兒發燒,所以要住院觀察幾天,明白了嗎?”
“嗯,知道了。”月寂認真地聽著醫生的吩咐,統統都記在了腦子裏。
“還有,她以前就有病根,所以這個呼吸器得一直戴著。”醫生嚴肅地指著顧安柒臉上的呼吸器,再三強調了它的重要性。
月寂點點頭表示他記住了,然後等醫生出去後便走到窗窗前給秘書打了個電話說:“這幾天我都有事,公司裏的事就暫時不要煩我,有什麼重大決定就先壓一壓,等我回來再說。”沒等秘書回答,他就掛斷了電話,看向病床上的顧安柒,眼裏充滿了溫柔。他會照顧好她的,這就算是一種彌補過失的方法吧。
月寂過去幫她蓋好被角,就坐在床邊一直呆著,目光一直注視著她,永遠也看不夠的樣子。
這邊,開車直接一路飆到公司的程軒進了他的辦公室,氣衝衝地打了好幾個電話,看得一旁的助理心驚膽戰,猜測著老總是不是心情不大好。不一會兒,就有幾個小混混打扮的人進了程軒的辦公室,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程軒冒冷汗。
剛剛他們接到電話還以為有什麼活要幹,結果一聽,老總直接讓他們上公司了,語氣還不大好的樣子,真不知道是哪惹到他了。於是,他們隻好狗腿地彎著腰,笑嘻嘻地看著程軒,說:“不知道老總找我們什麼事兒啊。”要知道,他們隻是程軒雇來幹壞事的那種人,沒事兒是不可以到公司來的,今天肯定是有什麼要緊事了。
“我問你們,有沒有弄過一個叫金敏藍的女人!”程軒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十分冷,凍得底下的人都要僵了。
“金敏藍?沒弄過啊!我們一向都是靠老總指揮行事的。”領頭模樣的人仔細想了想,撓頭表示不知道,他沒有接過這種命令,也就沒幹過這些活兒。
這時,他旁邊的一個小弟悄悄碰了碰領頭人的手,小聲說:“金敏藍這女人,好像被其他兄弟做過。”
“什麼!”領頭人聽,顧不得上麵還有程軒,一腳給那小弟踹了過去,“你怎麼不早說,什麼時候的事兒!”領頭人氣得不行,幹這行的,就是得聽雇主的話。不然隨便亂做事不聽指揮,誰會雇你。現在還出了這檔子他不知道的事兒,看來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