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醫院裏。
月寂看到顧安柒的藥快滴完了,起身出去叫醫生。等他走後,一個人悄悄潛進了顧安柒的病房,躡手躡腳地靠近了病床,輕輕地摘除了她臉上的呼吸器,然後迅速離開了房間。月寂在前台找著醫生,卻怎麼也沒看見值班的護士,隻好到處找。
“滴滴滴!”他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看來電顯示是陌生的號碼,便掛了。不過那邊的人依舊不依不饒地打著電話,他不耐煩接了,聽到是卻是程軒的聲音。
“喂!你是月寂麼,快去看看顧安柒,別出事了!”程軒不知道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但又放心不下,於是讓秘書找來了月寂的電話,打給他,讓他看著顧安柒。
“什麼!”月寂聽著他莫名其妙的話,本來不相信的,但心裏還是慌張了起來,邁開步子就朝著顧安柒的病房跑著。
顧安柒因為沒了呼吸器,攝取氧氣就變得十分困難,她感覺像是有一隻手捏著她的喉嚨不讓她呼吸似的。心跳也不禁急促了起來,大顆大顆的冷汗從額頭滴落,浸濕枕頭,警報器滴滴地響著,預示著生命的逐漸衰弱。
“安柒!”月寂驚呼著撲到她的床前。將呼吸器又重新安了回去。顧安柒這才又平息了下來,貪婪地獲取著久違的空氣,漸漸地,她的心跳也穩定了下來。
“安柒,安柒……”月寂撫著她的發絲,第一次如此慶幸。隻差一點,他就要永遠見不到她了,還好自己趕上了,不然就來不及了,想想就是一陣後怕。
經曆了次事件,月寂不敢在輕易離開病房了,於是叫了人工服務,讓醫生定點來這裏換藥或是檢查。不過月寂越想越不對勁兒的是,為什麼他一走就有人來加害安柒,這也太巧了吧,還有程軒打來的那個電話,也正好讓他趕在出事前救了安柒。如果這些不是安排好的話,時間上就根本做不到這種地步。
想著,月寂打了先前程軒給他打的那個電話,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你問我?我也是一頭霧水。”程軒剛接電話就麵對著月寂的質問,而且聽他說還真出事兒了。
“你敢說不是是你安排的?”月寂不相信這個男人,可以說是討厭這個男人,他還打過安柒,他沒理由信他。
“要說安排的話,肯定是那個女人吧,她瘋了。”程軒不想解釋太多,他還輪不到要這個小子質問的地步,匆匆地就掛掉了電話。
“喂!嘟嘟……”月寂聽到那邊傳來的忙音,摔電話的心都有了。不過他剛才好像說那女人瘋了,不會就是那個美婦吧!在墓園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瘋了,難道是刺激太大受不住?月寂想了半天也沒結論,又坐到顧安柒的床邊,輕輕說著:“安柒,快點好起來,一定要好起來啊……”
隻要她平平安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不論是程澤路的死還是什麼的,是個坎也總會過的。就這樣,日子過了一天又一天,顧安柒的病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期間還發過幾次高燒,勉強才降了溫,總之,她還是沒醒。
這天,醫生找到月寂,鄭重地對他談起了顧安柒的身體情況,“小夥子,這病人的情況有些不樂觀啊!”
“她到底怎麼了?才開始不是勞累過度才暈的嗎?現在又怎麼是不樂觀了?”一說起這個,月寂就心焦,這麼些日子來,按才開始醫生說的話,她早就應該醒了,可現在還是昏迷,讓人不得不擔心。
“小夥子,我的意思是她有心病,她自己不願意醒過來,如果她永遠結不開這個心病,後半生就隻能在病床上躺著了。”醫生拍了拍月寂的肩,語重心長地說完就走了。
月寂一個人怔怔地立在原地,回味著他說的話。什麼叫,後半生都躺在病床上了?月寂抬頭望向天空,閉上眼睛歎口氣。他很疲憊了,不僅是身上的疲憊感,還有來自心裏難受,這讓他在幾天之內瘦了好幾斤。
在外麵冷靜了會兒,他又重新坐回了顧安柒的床邊,看著她消瘦的臉龐,自言自語:“你怎麼就不肯放過自己呢?難道就這樣躺在這兒就是你的選擇?一直逃避不是你的風格啊,安柒,醒來一切都會好的……”說完,月寂看向她的臉,還是沒有半分蘇醒的跡象,隻好叫來了護工,讓她二十四小時守著她。
而他,不僅還有公司的一大堆事要辦,還要找解開她心結的辦法,所以不能天天在這兒守著了。關上門之前,月寂最後看了一眼她,無奈的歎息聲在病房裏回蕩著。
程軒此時和月寂也是同樣的心情,他把那女人送去了精神科,那些醫生統統都告訴他必須得住院療養,而且還不一定治得好,因為她執念太深了,說什麼都聽不進去。為了防止精神病人的自殘行為,那女人的手腳被繩子綁在了病床上。她還在掙紮著想要弄開這些束縛著她的存在,可是手腳都勒出血了也沒多大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