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雲從繼續道:“以前跟著少爺,哪能想到我回去做這樣地事情。”
雲如海神色晦暗,沉聲道:“是啊,我也沒想過我會窘迫得連馬車都坐不上,甚至還得早起和這些個大嬸大媽爭搶,做夢都想不到。”
“但是,阿從,隻要人在就有希望啊。阿從你放心,少爺一定還會再帶你吃香的喝辣的,一定有那麼一天的。”
雲從從善如流,“阿從等著。”
二人滿載而歸時,努破月已經起身做好早飯,見雲如海和雲從回來,忙招呼道:“忙活一早上,快來吃飯吧。”
將東西放置妥當,雲如海忽然徑直走向努破月,二話不說地將努破月抱住,“阿阮,這段日子來你辛苦了。”
努破月心頭一酸,沒有說話。
雲如海繼續道:“阿阮你放心,以後我會努力的,還讓你過上雲家少奶奶的日子。”
努破月無奈反問道:“現在過得難道不是雲家少奶奶的日子?”
“阿阮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阿阮你放心,我說到做到。好啦,現在我們吃飯吧,在路上聞著那香味肚子早就餓得咕嚕咕嚕叫!”
望著雲如海狼吞虎咽的模樣,努破月心裏說不出的酸澀,畢竟從前她見過的雲家大少實在是不知人間疾苦,所以,她要逼著他成長,因為她是他未來的依靠。
雲如海見努破月看著自己不說話,放下筷子,指著自己的黑眼圈,笑道:“阿阮,你在欣賞自己的大作嗎?”
努破月撲哧一笑熬,“還不快吃你的飯,那是我的大作,也是你自己的錯,哼!”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我們家阿阮最好了!”
吃完早飯,雲如海非要帶著努破月上街逛逛,美其名曰增進夫妻感情。
街上行人如織,雲如海牽著努破月的手在人群裏穿梭,雲如海莫名的高興,哪個攤子都要湊上去看看,努破月無奈,認命地跟著雲如海來回跑。
努破月忽然想起雲如海第一次帶她出街,她也如現在的雲如海一般興致勃勃,什麼都新鮮,什麼都好玩……如今再想起來,恍若隔世。
二人來到首飾鋪子,努破月興趣寡淡,她向來不喜歡在頭上戴得像孔雀開屏一樣。雲如海倒是興趣盎然,都瞧瞧西瞧瞧,忽然拉著神遊的努破月,“阿阮你快看,著珍珠簪子很適合你。”
努破月不忍破壞雲如海的興致,依從雲如海的意思瞧了一眼,嗯,確實好看,但是說來她更喜歡錢,就是這麼俗氣。
雲如海期待著努破月的反應,不想從旁伸出一隻纖纖玉手拿起簪子,雲如海急忙道:“這是我先看上的。”話落,雲如海對上纖纖玉手的主人,臉色瞬間難看。
努破月察覺雲如海的變化,順著雲如海的目光一看,臉色也不大好。
沒錯,那纖纖玉手的主人正是風寄柔,雲如海名義上的正室。
二人沒發現,風寄柔的眼裏閃過掙紮,受傷等神色,最後歸於平靜,麵色如常地將珍珠簪子放回原處,二話不說地離開了。
雲如海和努破月麵麵相覷,努破月當先打破沉默,“那是風寄柔嗎?”
雲如海遲疑地點頭,懷疑道:“長得是風寄柔,可是我怎麼看她好像不認識我們?”
努破月若有所思道:“按道理來說,風寄柔看到你應該是要死活纏著你才對,可是她怎麼頭也不回地走了?這事不尋常啊。”
雲如海接話道:“而且風寄柔應該要把你從我身邊推開,然後惡語相向才是。難道那人不是風寄柔?也沒聽說風寄柔有姐妹啊?”雲如海越想遠,忽然壓低聲音對努破月說道:“難道是風老爺的私生女?”
努破月一巴掌拍在雲如海的腦袋上,“不許胡說八道。”
二人真真假假地猜測著,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最後,由雲如海總結道:“回去吧,不認識我們也好,反正是不相幹的人。”
努破月猶豫道:“怎麼說風寄柔也算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當真就這樣不聞不問?”
雲如海輕笑,“如今我都自身難保,又如何去幹涉她的事情,有風老爺在,她吃不了虧,再找個人好好過日子吧。好了,我們走吧。”
努破月點頭,二人相攜離去。
雲如海和努破月不知道的是,先行離開的風寄柔並未走遠,隻是隱在街角,看著二人離去,靜立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