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萬金將手上的信件和紙張遞給花勁,語重心長道:“阿勁,這紙上的人命,是從前鋪子裏比較精明能幹的老手,若是他們還在邊城,最好能將他們請回來。還有這些信件,都是老爺在邊城時私交甚篤的老友,你且將這些信件交給他們,相信他們能對你們有一定幫助。”
花勁接過,花萬金繼續說道:“阿勁,夫人擔心香兒的身子受不住,三日後你就自己啟程去邊城,香兒和子影半月後會趕去與你彙合。”
花勁點頭,“老爺放心,我會先將事情辦妥當。”
花萬金拍拍花勁的肩膀,欣慰道:“阿勁,這麼多年來,你一直都沒讓我失望過,老爺很欣慰。”
這廂還不知道花染香和君子影十五日後再啟程的君文氏亦是相當的著急上火,滿屋子找著花夫人,尋求同盟。
好不容易在花染香屋子裏找見花夫人,君文氏邊上前邊說道:“親家,染香和子影三日後就要去邊城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花染香笑著站起身為君文氏倒茶,花夫人拉著君文氏坐到自己身旁,拍拍君文氏的手笑道:“親家,稍安勿躁,剛才我已經和老爺說了,香兒和子影十五日後再啟程前往邊城。”
君文氏聞言轉憂為喜,接過花染香遞來的茶,“這就好這就好,染香的身子,還是要好生養著才是……”君文氏嘬了一口杯裏的茶,抬頭問道:“染香,最近身子感覺好些了嗎?”總的來說,君文氏如今最在意的依然是花染香的身子,畢竟關係到君家香火的傳承。
花染香點頭,“娘放心,染香身子無甚大礙。”初時花染香便叫君文氏娘,如今雖然花夫人也在,花染香也沒又改口。
君文氏心下稍安,還是苦口婆心地叮囑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染香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君文氏心有所感地和花夫人相視一眼,眼裏意味莫名。
花染香似有所感,眼神不著痕跡地在君文氏和花夫人臉上逡巡,答應道:“娘放心,我會的。”
是夜,輾轉難眠許久的花染香忽然翻身麵對著君子影,鄭重其事地說道:“子影,我有一事與你說。”
感覺到花染香的深重,君子影認真道:“染香你說。”
花染香沉默半晌,開口道:“睿兒的事情,我一時也放不下……我暫時不想再為睿兒添弟弟妹妹了。”花染香說得委婉,掩在黑夜的麵色發紅,心裏卻是苦的。
君子影身子驀地一僵,睜大雙眼仍是看不清花染香的神色,良久說道:“染香你放心,若不是你願意,我不會逼你的。娘若是說什麼,你就告訴我,我去跟娘說。”君子影知道,凡事強求不來。
花染香心頭微鬆,感激道:“子影,謝謝你。”花染香相當清楚,傳宗接代是進門當媳婦最首要的任務,但是如今的她,確實無心無力。
君子影抱緊花染香,語氣誠懇道:“染香,我們是夫妻。”
花染香輕輕地“嗯”了一聲。
就在君子影以為花染香已經睡著的時候,花染香輕聲說道:“現在我隻希望能盡快拿回花家的宅子,光大花家,不辱沒我爹的名聲。”
君子影篤定道:“染香你放心,一定可以的。”君子影有信心,既然秦嵐願意為他虛位以待,想必花家宅子的事情秦嵐肯定也能施以援手,畢竟花家的確是遭的無妄之災。
“嗯,我相信那天不會太遠的。”
君子影忽然想起劉叔,言語裏不由得帶了幾分惆悵,“相信劉叔在天有靈,見了也會高興的……染香,等我們回邊城,再去祭拜一下劉叔吧。”
花染香心頭酸澀,答應道:“好。”頓了頓,花染香接著道:“害死劉叔的那個人,死了嗎?”
君子影搖頭,而後道:“雲家事變之後,我並未再見過這人,也沒有一星半點的消息,待此次回邊城之後,我會留心的。”
花染香沉聲道:“劉叔的仇,一定要報。”劉叔在她眼前被鞭打的場景仍然曆曆在目,花染香怪自己無能,更狠雲飛的狠毒。此仇不報,難消她心頭之恨。
君子影輕聲安撫:“染香,交給我吧,我一定會為劉叔報仇的,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雲飛跑不了的。染香,不早了,早點睡吧。”
花染香不再說話,君子影擁著花染香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