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如花香,清淡一些更持久,相依相守,平凡之中,我和他用有了更多的信心與力量。高三的時候,有個後位,湊合著算個朋友,整天沒事就瞎扯,扯些自以為像回事的事,他是班頭,又是學生會主席,挺優秀的。長得很白,挺帥的。說話挺逗,像個孩子。想起我們在一起瞎扯的時候,打死我也不相信我們之間會發生那麼一段故事。
說起相識,還挺有意思的,高一時,我可不知他是誰。那是一個暖暖的夏日午後,在操場上,同學為我拍照,他腳下的足球差點飛到我的頭上,結果,那個瞬間變成了永恒。我嚇了一跳,而他隻是笑紅了臉,然後穩穩地接住了我使足了勁踢出去的足球。高二分文理班的第二天,偶然回頭,竟發現後位原來就是那個踢飛了球的臭男生。我指著他的鼻子:"你這家夥!"他"嘿嘿"一笑:"謝謝你記得我。"我實在繃不住,笑了,想起那張照片上的他:揮舞著手,嘴張著,像個大猩猩。
接下來的日子,有一年吧,過得挺自在。在一起經常打打鬧鬧,說說笑笑,從來都是無所顧忌的。他待人坦誠,且熱情,從不擺官架子,每當我欲發牢騷時,他便誇張地合上書本,托起腮來,一雙笑眯眯的小眼下似乎在說:"說吧,聽著呢!"追他的女孩不少,他卻時常抱怨自己命苦裝著很誠心地向我請教,我便羞他走了桃花運還叫屈。時常談未來,談理想,每及這些,便有分歧,我喜歡平平淡淡,他喜歡轟轟烈烈。我向往往陶淵明筆下清淡的田園生活,他追求如凱撒大帝立於阿爾卑斯山巔高呼"我比天高"的江河。我說他狂妄自大,他批我消極殆世。我絲毫不能改變他對壯烈人生的追求,他也絲毫不能動搖我對清泊淡雅平常歲月的向往,雖然我們都曾圖去說服對方,改變對方。閑來靜坐時,想起這個朋友和這份感情,便覺得像白開水,平淡無味,卻很純,很實。想起它,便覺得天空很藍,空氣很爽。
高三了,這時候,年輕人的血著火點低,易燃燒。老師們開始動不動就敲桌子:"想想你們還有幾天?"好象我們都是秋後的螞昨,班主任也展開思想攻勢:"你們都還小,要往遠外看,不要……"。老師的話像刮過去的一陣風,擅闖禁區的年輕人置之不理,而且紛紛從地下轉入地上,晚自習後,你千萬別到操場去,去了也別往陰影角落裏瞅。
我沒有晚上十點還到操場上去閑逛的興致,那天我卻鬼使神差地去了,我的視力不地,卻能在隱約的樹叢中清晰地看到我的後位,和一個女生,校花,文藝部長。心一點一點往下沉,一種難言的失落襲擊了我。我悄悄地逃跑的,我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自己:"真失望。"第二天,我就不願再看他了,不管我承不承認,一種酸葡萄的味在作怪。"孤男寡女,哼,不理你!"我對自己說:"他有女朋友,你生哪能門子氣?""就是不能有?""為什麼,難道你真的這麼在乎?"是啊,我該不是動真的了吧?我開始懷疑自己。他那麼優秀,有女朋友也不用如此動肝火呀。我憤憤地想。沒用多久,我這種憤然和失望就變為哀傷。平生第一次,我無法控製自己的感情,一種潛力伏在心底久未發覺的感情。我想起平時他待我的種種好處,懷念往日相處的無拘無束的時光。我不敢回頭,不敢再與他亂侃,心裏藏了如此鄙陋的心事,我還能麵對他?"我記住了他所有衣服的顏色,記住了他歡笑的聲音,同時記住了所有關於他和文藝部長的閑言碎語。每天,課堂上,睡覺前,我必須費很大力氣才能製止自己不去想他。我唯一能做的,是在日記本上肆無忌憚地揮灑自己無盡的悲哀和對自己喜愛的人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