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程程的“太後待遇”一直持續到晚上,最後看到邵天揚主動係了圍裙到廚房去洗碗,她總算良心發現,有點過意不去了。
“你先擱著吧,一會兒我洗。”
邵天揚笑的意味深長:“算了吧,估計你這個”一會兒“能一竿子支到明天。”
馮程程知道他在暗指什麼,耳根子燒起來,一臉窘迫。但他像是沒看見,還是利落地把圍裙係好,轉身往廚房裏去。
王珊珊拖著一身疲憊回家,看見馮程程正坐在沙發上發呆,幹脆把挎包一甩,一屁股擠了過去。
“小馮同誌啊,快來幫我按按脖子吧,疼的我就快斷了。我那黑心的老板,逼著我們加了一夜的班,還不給加班費!靠,我在那台破電腦跟前連軸轉了30多個小時啊!TNND,哪天我假扮他情婦去找他老婆聊聊天,給他上上眼藥,看他還有沒有時間這麼奴役我們。”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廚房裏傳來一陣水聲。她覺得怪異,剛要起身去看,結果就看見邵天揚從裏麵走出來。
她眨了眨眼,想起自己剛剛發那通不受約束、髒字連篇的牢騷,又窘又臊,悔的直想咬舌頭,哪裏還坐的住,利索的像是受驚的兔子,抓了書包就閃進了自己的臥室裏去。
邵天揚倒是笑的格外開心,一邊解圍裙,一邊囑咐馮程程:“我先走了啊,三天沒回家喂魚了,也不知道餓死幾條。你別忘了吃藥,晚上應該會疼起來,讓你朋友幫著弄些冰塊鎮一鎮。”
馮程程點頭,從沙發上站起來,一瘸一拐地送他出門。
馮程程關好門,剛轉過身來,就看見王珊珊從臥室的裏麵探出腦袋,曖昧非常地朝她勾著手指,嘴裏還陰陽怪氣地叫著:“馮小程程?程小馮馮?馮程小小?小小馮程?”
她那帶著顫音的腔調的確讓人頭皮發麻,馮程程使勁哆嗦了一下,沒好氣地問:“幹嘛?半夜裝鬼?”
“是啊,是啊。快說,那男的是誰?”
她倒是一臉無辜:“我哥那朋友啊,上次跟你提過的邵天揚。”
王珊珊總算收起那一副詭異的表情,訕笑著說:“你們倆發展還挺快嘛,這就登堂入室了?”
她一蹦一跳地跳回沙發上去:“你沒看我成殘疾人了嗎?他隻是送我回家。”
“原來是英雄救美呀。”王珊珊恍然大悟,繼而湊上來說:“我看這個邵天揚挺好的,沒架子,你看他一笑,哇塞,讓人如沐春風。”
馮程程不置可否,低著頭自顧自地揉著自己的腳,隻聽王珊珊不厭其煩地勸:“唉,這個真值得考慮。換個角度想,他送你回家不說,還做飯刷碗的,現在的男人有幾個願意下廚房啊?”
她不屑:“那是我哥特意交待的。”
王珊珊瞪起眼,總算惱了:“馮程程,我就不信你真那麼沒心沒肺,連他對你有意思都看不出來。行,你就裝吧,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馮程程被逼問的不耐煩,索性忽略她那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站起來往臥室的方向跳:“睡覺了,明天單位落實編製,我得去上班呢。”
她其實是睡不著。雖然主編曾經暗許她了那個正式編製,而她最近一段時間的表現和業績也是有口皆碑,但她的心裏還是有一股莫名的惶惶,好像有一團火架在心裏,不溫不火地烤。
忍到半夜裏,腳腕果然疼了起來,她一個人爬起來到冰箱去找冰,結果冰桶是空的,無奈,隻好又拖著一隻殘腳回去找止痛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