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程公司日漸進入正軌,工作量加大,人手明顯不夠。馮程程和邵天揚商量了一下,決定重新租個大些的寫字樓,再招幾個人。周亦然聽說之後,硬是要把他妹妹塞進來,還戲言說:“我就是賠工搭錢也得讓她找個工作幹幹,免得她在外頭跟著不三不四的人瞎混。”
邵天揚礙著人情,自是答應的爽快,但卻仍是一臉顧慮。馮程程笑他小題大作,他卻意味深長地歎了一口氣:“但願吧。”
周媛媛來報道之前,周亦然特意打電話來說:“程程啊,媛媛就拜托你了。她現在嬌縱慣了,狂的不行,得狠狠地磨礪磨礪,放別處我也不放心,所以,隻能給你和揚子添麻煩了。不過,事先得說好了,該說該罵的甭看我麵子,絕對不能慣著她。”
馮程程笑著應下,想想自己,比起周媛媛來,倒是讓馮家傲省了不少心。
邵天揚喜笑顏開地湊過來,趴在桌子對麵,笑眯眯地看著她,膩聲細氣地說:“唉,看你接電話的樣子,真有老板娘的範兒。”
馮程程抬眼看看他春風滿麵的樣子,故意板起臉來:“這間公司我有股份,我是半個老板,不是什麼老板娘。”
她故意咬重了“不是”兩個字,刻意把自己和他劃分開去。他卻把兩個酒窩深深的旋起來,戲笑連連:“喲,你這話什麼意思呀?是不是變相著讓我娶你呢?”
明明是他故意氣她,她卻羞紅了臉。她使勁瞟著他,一副不屑地樣子說:“想的美,你以為我就非嫁你不可?”
他不以為然,繼續犯貧:“像我這樣的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小夥子上哪兒找去,你算撿大便宜了,還拿勁?再說,你爸不也答應了嗎,你敢忤逆他老人家的意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反正你跑不了是我媳婦,叫幾聲老板娘多貼切呀。”
“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馮程程表情一斂,把一堆資料往他手上一塞,“一會兒周亦然要來,你還沒個正形?明天應聘人員的資料看了嗎?”
邵天揚碰了個釘子,隻好把話鋒一轉,提醒她說:“程程,等周媛媛來了,千萬別提司家譯三個字。這小丫頭自尊心強的很,放低了身段去求他,他都沒答應。那一回被傷的狠了,發誓這輩子再也不理他呢。我倒不是怕別的,就怕她那‘姑奶奶脾氣’犯上來,白讓你受著吃虧。”
馮程程早就聽說過周媛媛追司家譯的事,覺得很有意思。由於以前當過記者,有深度挖掘的習慣,便多問了幾句,結果邵天揚怎麼也不肯繼續往下說,還慫恿她去問蘇慕染。
她自然不可能去問,但想想司家譯那張臉,輕易迷倒個小姑娘倒也不足為奇,隻是聽說周媛媛一條心撲在他身上很多年,好奇心便越發地嚴重。
她眨了眨眼:“我沒你說的那麼多事吧?不過我挺佩服她的,要換了是我,碰了幾回壁,大概也就知難而退了,真不知道她怎麼能耗那麼多年。”
“一物降一物,周媛媛發起火來六親不認,偏偏對司家譯格外賠著小心。反正感情這東西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你呀,也別操這份心了,有那個時間,想想去見我爸媽的事兒。”
一聽這話,馮程程又愁眉苦臉起來。她有過一次見家長的經曆,其過程讓人惴惴不說,結果也讓她大受打擊。雖然明知道邵天揚和爸爸和自己的爸爸是戰友,彼此知根知底,但她心理陰影極大,隻怕自己表現不好,又出什麼烏龍笑話,又怕那些台灣狗血八點檔的事再次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邵天揚目光錯雜地看著她,最後還是歎了一口氣:“我爸媽又不是老虎,你怕什麼呐?我不管你怎麼思想鬥爭,反正最晚到今年十一,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馮程程剛想說什麼,偏偏他的手機響了起來。邵天揚接起來,卻霎時變了臉色。他嗯嗯啊啊,含糊其辭地打完電話,伸手抓了車鑰匙就往外走。
“唉,”馮程程叫住他,“周亦然帶他妹妹馬上就到了,你幹什麼去?”
邵天揚收住腳步,遲疑了一下說:“程程,我有事兒得出去一下,周亦然你也熟,你安排就行了。”
邵天揚還是給周亦然打了電話,所以周亦然隻把周媛媛帶上來,交待了幾句話之後就走了。
周媛媛打扮的倒是中規中矩,清秀的臉龐上,閃著一雙格外明亮的眼睛,看上去和某人敘述裏的濃裝豔抹,幼稚狂傲大相徑庭。
她高中畢業,和家人鬧性子,怎麼也不肯念大學,書本上的知識尚且不精,對這些裝修工程更是一竅不通。馮程程不知道從何教起,也自認沒有那個耐性,於是給她安排了一張桌子,讓她練習打字,隻想著以後可以讓她打打文件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