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個時候,從城門口飛跑來一個軍卒:“報元帥!”
“何事?”
“城外的宋兵調炮攻城!”
“啊?誰帶的隊伍?”
“頭一個就是跟你開戰的那個震京虎!還有金毛虎、都興虎和臥街虎,這四虎大將在城外哇呀暴叫,正往城裏攻呢!”
“合訴三軍,準備灰瓶、滾木,鐳石,決不能讓他們攻進城來!”
“是”軍卒們應聲而去。
此時,陳玉虎眼睛一轉;“哎喲,我說爹呀,宋軍若攻進城來,咱們就算完了。咱呀,說什麼也不能開城!”
“對!”
“如此說來,顯要緊的是那守城的軍卒。我去盯著點兒,誰膽敢開城,我就宰了誰!”
“對!兒啊!千萬嚴加看管!”
“是!”小玉虎兩腿一磕飛虎簷,戰馬直奔城門而去。
陳玉肯來到城門前,剛把馬帶住,就聽城外傳來了震耳的喊殺聲。他略思片刻,高聲斷喝:“門軍!”
‘“少爺;有何吩咐?”
“我爹說了,叫我親自看守城門,你們都給我滾開!”
“那…那咱們怎麼護城?”
“休要多嘴!我說話你們得聽著;誰要不聽,我就宰了他!”
“是,是!”
“眾三軍,開城!”
“啊!?少爺,您說錯了吧?”
“你們這夥混蛋!叫你們開城,這是我爹的將令!”
門軍卒一楞,不由小聲嘀咕:“人家叫開咱就開唄,開出亂子來,有他兜著。”
“是呀!不開的話,咱這腦袋就保不住了。”霎時間,拉栓撤鎖,打開了城門。
呼延雲飛在城外一看:“哥兒們,城門開了,往裏衝啊!”話音即落,宋軍象潮水一般,湧進玉蘭關城。
陳世忠正在十字街頭督陣,就見當兵的跑來稟報:“老帥,宋軍進城來了!”
“啊?!這是怎麼回事?”
“不是您叫少爺傳令開城嗎?”
老帥一聽:“啊?!”這一句話,把他鼻子都氣歪了。他定睛一瞧,大街上湧來了宋軍官兵,雙方混戰在一起,打開了交手仗。
十字街前混戰的音信傳到了帥府,隱藏在後院的劉毓一聽:“啊?!陳玉霞歸降了?現在宋軍已經進城,這……”這老小子心想,宋軍進城,焉有我的命在?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跑吧!他不敢多呆,偷偷從後角門拉出戰馬,上了西大街。
這條西大街上,有一家二層坡的飯莊。劉毓騎馬剛來到樓前,就聽樓上有人喊話:“呔,下邊那個騎馬的,你先別定了!”話音—落,刷!那個人從酒樓的窗戶裏就躥了下來。落得這個準勁兒呀,就不用提了,正落到劉毓的馬前。
這老小子可嚇壞了。他把馬一勒,忙抬頭觀看。可是看了半天,什麼也沒看見,使咋唬了一句;“誰?”
“混蛋!你往這兒看!”
劉毓順聲低頭一瞅,好嘛,這位在馬脖子下邊呢!個兒很矮,才四尺多高,瘦小枯幹,兩個圓眼珠;人家留胡子住下長,他的兩撇胡子卻往上擰;四五十歲,頭就馬尾透風巾,左鬢邊擰著個大絨球,正中間高插茨菇葉,上身穿青緞子小緊身,衲邊、衲袖扣、鈉衣、鈉袖;排行到底,字不到頭,一巴掌寬的絲鸞大帶,巧結蝴蝶扣兒,燈籠穗一尺多長,往背後一扔,左右—掖;下身穿青兜襠滾褲,抓地虎的沿雲快靴,披靠氅,背背一把小單刀。
劉毓看罷,忙問:“你是什麼人?”
“不認識?哈哈哈哈,既然不認識,那我就不必告訴你了。看我的外表,你就叫我矮爹吧!”
“什麼?你是行俠做義的,還是強盜?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我呀,這得看怎麼說!忠良看來,我是好人,在你看來,我就是壞人。”
“卻是為何?”
“我要宰你!”
“啊?!快快閃開,讓我過去!”
“過去?你要過去,那老楊家的仇怎麼報呢!下來,我要拿褲腰帶將你捆上;如若不然,你看見我背後的小單刀了嗎!”
“啊?!休耽誤我的時間!”
“你也不要耽誤我的時間!下來!”
劉毓一看,忙摘下刀來;“著刀!”說著話,掄刀衝矬子剁來。
矬子見刀來了,忙轉身躲去。劉毓拎刀再看,沒了。他大喊大叫:“出來!”
劉毓正在尋找矬子,隻見這矬子繞到他的背後,一伸手,輕輕把小單刀拄外一亮,照著他這匹馬的大腿,噌!就攘了進去。這匹馬撲通—聲,就趴下動不了啦。
矬子—看,樂了。他急忙轉過身來,要活捉劉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