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許寂瀾又起了個大早,而且從起床起就精神的不行。這在過去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回想起頭天晚上睡下後在那棵桃樹前的修煉經曆,許寂瀾一邊擠好牙膏,一邊看了眼鏡中的自己。
許寂瀾從來不覺得自己好看,也從來不太在意自己怎樣才能變得好看,不過……伸出手指捏了捏臉頰,好像氣色是比過去好了不少。她從小就缺鐵性貧血,所以那天那兩個女學生說她皮膚蒼白也沒有錯。可是現在是怎麼回事,臉上的皮膚什麼時候蛻變成了奶白色?不光看上去比過去的膚色健康不少,就連摸起來的手感都不一樣了!
許寂瀾呼嚕嚕吐掉漱口水,擰開水龍頭接一些熱水,一轉臉,就見夏黛溟小盆友抱著手臂靠在門框,正麵無表情的凝視著自己。
許寂瀾也不在意自己現在還沒洗漱幹淨的樣子,手撐著盥洗池外沿微挑了挑眉:“幹嘛?”
龍王大人突然有些別扭的一撇頭,抿著小嘴兒不言語。
許寂瀾從鏡子裏看了他一會兒,什麼也沒說,低下頭放水洗臉。
早飯是煎蛋、火腿三明治還有新鮮煮好的咖啡。考慮到龍王的口味,許寂瀾給他準備的是某個口碑不錯的牌子的鮮牛奶。
誰知道小家夥幾口吃完五個三明治,又一口喝完一杯牛奶,就定定看著許寂瀾,以及她手裏的咖啡杯。
任何人被一個模樣標致的小正太這樣眼都不眨一下盯著瞅,都不可能裝作看不見不搭理,再加上現在倆人由於許寂瀾的過失而被迫綁在一塊的“特殊關係”,無論是出於人道主義精神還是自己的良心,許寂瀾都得把這位小祖宗伺候好了。
所以咽下嘴裏的麵包,許寂瀾放下咖啡杯,問:“還沒飽?”
不是她不想多準備些,而是麵包這東西她向來隻買當天新鮮出爐的,也不會一次買太多。龍王大人要是想喝牛奶的話,冰箱裏還能找得出,畢竟喝咖啡的時候許寂瀾總習慣兌上一些,雞蛋也能給他多煎幾份,其他的可就沒辦法了。
龍王大人吃了些東西,眼下心情很是不錯,因此伸出一根手指頭指著許寂瀾手邊的咖啡杯,頗有點居高臨下的命令道:“本尊要喝那個。”
許寂瀾想都沒想就回絕了:“苦的。你喝不慣。”
龍王大人一看她這個表情就坐不住了,許寂瀾都沒看清他怎麼搗騰腿腳的,一眨眼功夫那咖啡就跑他手上去了,而且還在許寂瀾來得及開口阻止前狠狠灌了一大口。
許寂瀾無言的扶住額頭。
好在龍王大人修養著實不錯,雖然一張俊俏的小臉蛋兒死僵不僵的皺成小包子樣,到底沒當場吐出來。大概過了三分鍾,才緩緩張開唇,看樣子是硬逼著自己咽下去了。
許寂瀾從他手裏把杯子拿了回來,竭力繃著臉上表情才沒噗嗤一聲笑出來:“咳……我去給你熱牛奶。”
許寂瀾端著玻璃杯從廚房走回來,就見自己杯裏的咖啡隻剩一個底兒了,不禁嚇了一跳,也沒深琢磨脫口而出一句話:“頭次就喝這麼多你晚上會失眠的!”
龍王大人微側過臉,漆黑的眼瞳裏閃過一絲淺笑,還有幾分得意:“無礙。”
許寂瀾沉默的把牛奶遞了過去,實在想不明白這家夥幹嘛非跟自己過不去。記得自己第一次喝咖啡的時候,頭一口也是挺勉強咽下去的,當天晚上更是一直精神到半夜兩點多。現在是喝習慣了,單純喜歡這個味兒,一天不喝就難受,反倒跟什麼提神不提神的沒多大關係了。
龍王大人梗著脖子不吭聲,倒是一口氣兒把牛奶喝了個幹淨。
許寂瀾坐下來默默將剩下的早餐吃完。端起盤子等物到廚房刷洗,龍王大人也緊跟著擠了進來。
本來就是一個人住的小屋,盡管整間公寓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但無論是廚房還是衛生間都窄小到有些逼仄。許寂瀾平常一個人不覺著,這會兒有條小尾巴跟在身後,一轉身一抬頭就覺得擁擠,隻能哭笑不得的哄著他讓他去外頭玩。
雖說這隻龍算起來也活了好幾千歲了,可不少時候給許寂瀾的感覺還挺符合這個俊俏的小正太外殼的。一想到有一天兩人能擺脫桃木手串的控製各得自在,龍子也將恢複到正常的成年男子模樣,許寂瀾突然還覺得挺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