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歡的風雪在肆虐了將近三十六個小時後,終於在接近天亮的時候逐漸轉弱,並於天亮後徹底地停了下來,雖然說天空中仍然布滿了烏雲,根本看不到半點朝陽的曙光,但是它終究是停了。呼嘯的北風此時也減弱了不少,不複有昨天及夜間的暴虐。
站在古堡頂層平台上的陰天樂和布涅達耶夫侯爵,共同目送著運載著所有中國少女的車隊在兩輛掃雪車的帶領下,離開了古堡,直奔市區。在那裏,陰天樂已經安排好了前往莫斯科的列車。中國駐俄羅斯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們將在莫斯科車站恭候她們的到來。估計最晚後天,她們這些可憐人就將踏上祖國的國土。
“這一次與侯爵大人合作地雖然稱不上愉快,但是很順利。希望此事能夠像你我所想像的那樣,能有個完美的結局。”陰天樂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笑容,“看著她們安全地離開這裏,前往莫斯科,我也算是卸下了肩頭的這負重擔。”這一場戲終於要演到了終點,陰天樂的心情自然是輕鬆了許多,一直緊繃的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趙先生,我很奇怪,既然許氏姐妹的身份如此的重要,為什麼你不跟隨著她們沿途進行保護?”同樣感到心情放鬆了很多的布涅達耶夫侯爵帶著幾分疑惑問道。雖然他做出了諸多的犧牲,但是這件事如果說能就此徹底地劃上一個句號,倒也是個不錯的結果。此時的他,反而有些擔心這最後的一段旅程中會有什麼差池閃失以至於功虧一簣。
陰天樂聳了聳肩,淡然而充滿了自信地一笑道:“侯爵大人請放心,這沿途上自然會有其他人給予保護,而我,則是個天生的勞碌命,師門裏還有其他事要我去做,恐怕一時半會是不能回師門去領賞了。不過侯爵你也不必為我感到惋惜,隻要這些名單、侯爵你送給長老們的禮品還有貴管家父子兩個的人頭還在我的手中,這功勞嗎,誰也分不走的。”
布涅達耶夫侯爵聞言眼角不由自主地跳了跳,臉上微微有點不自然地笑了笑——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這隻黃皮膚猴子果然在外麵還有人負責接應,幸好自己最終和他達成了協議,雙方共同努力下解決了這個難題,否則的話……自己現在恐怕就要著手做好隱名埋姓逃亡西歐的準備了。和這個小子聊得越多,就越發覺得他的師門實力雄厚的可怖,難道說他是青城一脈的?或者說是那個新近崛起的一心宗?可惜無論是哪一個,也不是他布涅達耶夫所能獨自相抗的。
“不得不承認,雖然說我們之間有著諸多矛盾,但是侯爵大人你無疑是位有魄力有決斷的強者,所以隻要還有一點點和談解決的希望,我就不想和侯爵大人你武力相見。還好,最終我們還是以和平的方式解決了這個難題。”陰天樂轉過頭來,看著被打斷了思緒的布涅達耶夫侯爵,帶著真誠的笑容道,“希望我們日後不要再發生類似的敵對事件了,與侯爵大人你為敵,對於我而言,可是件極其頭痛的事情。”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尤其這馬屁還是由一個你看重的人所拍的,那更是如同三九天裏痛飲冰鎮雪碧,格外的舒爽。雖然明知道陰天樂這番話裏客氣的成份居多,布涅達耶夫侯爵仍然是心花怒放,臉上更是笑逐顏開。“哈哈哈,趙先生實在是太誇獎我了!能以趙先生化敵為友,我也感到格外的榮幸。我已經老了,而趙先生你還如同那早上九十點鍾的太陽,還未創造出完全屬於你的最光輝的燦爛。借用你的話來說,與你為敵,對於我而言,也是件令人感到頭痛的事情。”布涅達耶夫侯爵暗下決定,回頭無論如何也要想盡千方百計查出這個趙樂天的底細來,看看他到底是屬於中國的哪一家門派。
“哈哈哈……”兩人不禁相視而笑。
陰天樂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帶著一抹淡淡地笑意,向布涅達耶夫侯爵伸出了右手。“那麼布涅達耶夫侯爵,我要走了,願我們下一次見麵的時候,能夠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布涅達耶夫侯爵也笑容可掬地伸出了手,與陰天樂的右手握在了一起。據他了解,絕大多數的中國修行者雖然有著足以引動天地靈氣,發動驚天動地攻擊的強悍實力,但是其自身的肉體強度卻並不是很強,也不擅長近身肉搏。而通過與陰天樂這十幾個小時的交往,他判斷陰天樂十有八九是屬於這一種——主要是因為無論在做什麼,說什麼,陰天樂總是會有意無意地與他保持著一定距離。既然一個並不擅長近身肉搏的修行者都敢提出要與自己握手告別,做為一名六代血族的他,怎麼好意思給予拒絕。“哈哈,趙先生,這也是我衷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