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十幾秒,陳至的心中已經轉了無數的念頭,但是無論哪一種,都無法改變他們目前所麵臨的滅頂之災。以甘露宗的實力,就算百分之百的發揮出來,也絕不可能是這些人的對手,況且即便將這些人擊敗,但是如果不能一網打盡,恐怕不出十二時辰,修行界各派的聯軍就會呼嘯而至,到了那時,甘露宗仍然是死路一條。
戰是絕對不能戰的,降也是不能降的。如果說向陰天樂他們投降,將實情全盤托出,也許甘露宗門下的那些普通弟子們可以留得活命,但是做為知情者和指揮者的自己卻是必死無疑,錦繡山莊以及後來的京津事件已經引起了中國國民和修行界的集體憤怒,絕對是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了。更何況此事牽涉到妖族,一旦消息息傳揚了出去,妖族也絕不會放過自己這些人的。到底要怎麼做才能保住自己的這條小命呢?想到這裏,陳至不由得惡狠狠地瞪著周祈,看得周祈有些莫明其妙。不過十幾秒,陳至和孫安正的額頭上都已經見了汗,黃豆大小的汗珠順著麵頰滑落到衣襟上。
而此時,於、李兩位甘露宗的長老已是鼻息粗重,雙手死死地握住坐椅的扶手,牙齒咬得咯蹦蹦直響,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已經可以看到明顯的血管痕跡,就連臉上也不例外,顯然是苦不堪言。陳至見陰天樂於純清子的目光轉向其餘三人,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左手快速地撩開自己的衣襟,這一行動令周祈立時警備了起來,不過當他看到陳至係在腰間的那枚玉環時,臉上的神色不禁為之一變,怪異的目光投向了陳至,陳至不為人知地微微地點了點頭,周祈立時麵如土色。
“三位道友,此物你們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這明明是我甘露宗內的秘藥,隻有身為宗主的我和孫、劉兩位師叔有權掌管。”陳至沉聲問道。同時,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翡翠雕就而成的瓶子,丟給了已是一臉惶急的孫安正,孫安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開了瓶口,倒出了兩粒約有龍眼大小的青色藥丸,就要給於、李兩位長老喂食。
“慢!”陰天樂厲聲喝道,“陳宗主,在救治貴宗二位長老前,是否應當先給我們三人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錦繡山莊與你甘露宗到底有何關係?”與此同時,純清子也跳出去攔在孫安正的身前,大有你不說清楚就不讓你近於、李二人身前的架式。
陳至的臉上流露出了痛苦之極的表情,長歎道:“****友,這實在是我宗門的不幸,錦繡山莊事件我陳至亦有所耳聞,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與我甘露宗有關,事情的詳細咱們可以慢講,當務之急,還是先救助我宗的於、李兩位長老。如果說****友擔心我等別有用心,可以請玄真子道友他們進來說話,或者禁錮在下的修為,我決無怨言。還請幾位高抬貴手,先解了於、李兩位長老的苦楚,此毒毒性強烈,而且伴隨著強烈的痛苦,稍有延遲,二位長老就有性命之憂,此事又根本與他們無關,請諸位道友看在大家同為修行者的份上,讓我先為他們解了毒,再加詳談,如何?”
陰天樂還未答言,周祈已接口道:“****友,讓他們先行解毒也無妨!”說罷,一閃身已站到了陳至的身後,冷笑道:“隻要他們稍起異心,我相信以陳宗主的修為,應當抵擋不住吾的全力一擊吧。如果說甘露宗的弟子們不怕日後背上欺師滅祖之名,大可以試試能否在我周祈的掌下救得你們的宗主。不過我周祈可是醜話說在前麵,哼哼,吾全力一擊之下,這力道的分寸就很難把握,如果說貴宗宗主因此一命嗚呼,那也是你們自取滅亡之道!怪不得我周祈心狠!”
“你!你!你!”孫安正氣得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要知道雖然在修行界中,一心宗屬於頂級門派,甘露宗是二流的門派,但是身為一心宗長老的周祈,在麵對陳至時,亦應當尊敬有加,畢竟陳至代表著是一整個門派,他的尊嚴容不得半點觸犯。周祈現在的所作所為,可以說是已經犯了修行界的大忌。坐在那裏,汗流浹背、咬牙切齒、紅絲滿麵的於、李兩位長老,雖然說不出話來,亦站不起身來,但是眼睛裏卻散發出的濃濃的殺氣,死死地盯著周祈。
陳至苦笑道:“****友、純清子道友,這樣總可以先為我宗的兩位長老解毒了吧。周長老的手段你們總應當信得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