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楊家父子為最終如何選擇大傷腦筋的時候,在楊家一心宗諸人借宿的的別院中,馬武官與方心悅也在激烈地爭執著。“心悅,你老老實實地告訴師叔,你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堅持要娶楊家的小姐?到底是為了什麼?不要用那些似是而非的理由來糊弄師叔,師叔也是過來人,隻是有些時候不與你們這些年青人當真罷了!但是你今天的行為,卻是會影響到咱們此行的目地,更是可能會成為一心宗與青城、陰天樂之間再起衝突的導火索!你難道忘記了,在下山之前,宗主曾經說過,在宗門內未有明確指示之前,不得與青城及其陰天樂擅起衝突!”馬武官已是麵帶怒色,今天方心悅的表現,著實令他有些惱火。若是因此而惹發了什麼大的衝突,宗主真正追究起來,自己也難逃處罰。
一心宗門下是道俗弟子均有,也不禁止婚嫁,所以關心悅之前的行為,馬武官也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一個不入流的修行世家,與俗世中的豪門相比起來都大有不如,這種世家所出的子女,他自然也不會在意。就算關心悅不過是一時興起玩個遊戲,隻要他不妨礙正事,馬武官也不會那麼大煞風情地從中作梗。修行界雖然還保持著大多數固有的傳統,但是不得不承認,在男女關係上,受到了俗世越來越大的影響。關心悅又是宗主和祖師皆頗為看重的弟子,日後可謂是前途光明一片,若是有什麼出圈的行為,隻要不是太過火,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沒有必要為了這種小事,令叔侄之間不和,給自己和後人招惹怨恨。更何況,關心悅出身的家族雖然不是什麼豪門,但是在修行界中也是小有名氣的世家,一個偏處西北,又是不入流的小世家,就是再心有不滿,麵對一心宗和方家,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所以這些天以來,關心悅追求楊曼的一舉一動,他雖然都看在眼裏,但是卻袖手旁觀,並不去管,即便在知道楊曼已經許給了蕭家後,他也不意去因此而管束關心悅的行為。但是,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個前提之上的,那就是不會影響到他們此行的任務,也不會違背宗主的指示。當馬武官發覺原本他以為不值得一提的蕭家,背後竟然得到了青城和陰天樂雙方的強有力支持時,馬武官就不得不考慮方心悅再這樣下去,是否會徹底地激怒青城和陰天樂,甚至於因此而壞了大事。
馬武官看了看臉色鐵青,卻一言不發的方心悅,心中更是迷惑不解。那個楊曼他倒是也見過,丫頭倒是長得蠻俊俏的,性情也好,聽說脾氣也不錯,不是那種驕生慣養之輩。在楊家上下,以及隴西,都有著不錯的聲譽,未來應當是個可以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但是,以關心悅的眼界,什麼樣的美人沒有見過,什麼樣的賢妻良母又會找不到?何必非要在楊家這一顆樹上吊死,甚至於不惜在這個時候與青城和陰天樂爆發衝突。這完全不像平日裏的方心悅。
想到這裏,馬武官稍稍平息了一下心頭的怒氣,以盡可能平靜的口吻再一次問道:“心悅,師叔這些年以來對你不夠關照的嗎?到了今天,你難道連句實話都不願意和師叔講嗎?師叔並不是說一定不允許你和楊家小姐戀愛,但是你總得給師叔一個準話吧。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你不願意對楊家小姐放手,或者說,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楊家小姐對你有這麼大的吸引力。師叔才能根據具體的情況來想辦法幫助你吧。你總不能要求師叔稀裏糊塗地就陪你違背宗主的命令,去招惹那陰天樂吧?如果說是那樣的話,那麼師叔就隻有要求你,明天和師叔一起搬離楊家!”
經曆了貝加爾湖一戰後,作為親眼目睹了軛音之死的馬武官對於陰天樂可是相當的忌憚,他心中十分地清楚,自己與陰天樂的實力絕不在一條水平線上。恐怕就是加上左楓,能否戰勝他還是五五之間。尤其是陰天樂步步為營地將軛音逼入圈套,然後瞬間逆轉戰局的能力更是感到恐懼,一位實力在已之上的古妖族,就這樣被他一步步地設局逼上了絕路。每當念及於此,馬武官就一再地提醒自己,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去招惹陰天樂,而且即便與其為敵,也絕不和他單打獨鬥!
“師叔,我不走!”方心悅沉默了半晌,才接著道,“師叔,此事上心悅確實有不得不為之的苦衷,那個楊曼對於心悅十分的重要,無論如何心悅都要得到她!我已經回書給師父,相信不用多久,師父就會有所回應。此事乃是祖師昔日所命,心悅豈敢違背!”馬武官聞言不禁動容,他可是沒有想過,方心悅與這個楊家小妞的事情,竟然會扯到下界祖師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