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拉米爾所說的那樣,神聖教庭的談判人員來得很快,並且一進駐酒店就要求開始談判。隻是他們的要求卻被玄真子以代表團成員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了。
玄真子等人也不是傻瓜,在得知妖族派人前來商榷羅馬的消息後,還不明白神聖教庭是打算搶在妖族開始談判前,盡最大努力與中國修行界達成諒解,這樣一來,至少不再是兩線做戰,而且中國修修行界也可以做為神聖教庭的底牌來震懾妖族。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說,這樣對於神聖教庭來說,都是最佳的結果。但是,這種令神聖教庭利益最大化的做法,玄真子他們卻沒有理由去配合。
玄真子等人對神聖教庭還是一肚子的怒火呢,先是莫明其妙地門下弟子在羅馬被害,神聖教庭還始終給不出個合情合理的說法,接著來羅馬的途中又遭受襲擊,至今神聖教庭還沒有完全脫離嫌疑。如今看到妖族要大舉問罪了,又想起中國修行界了,真當中國人都是傻子,什麼事情都配合著你們來啊。何況在談判中,誰掌握主動權,誰就能夠獲取最大的利益,這種難得的好機會,即便沒有經過陰天樂這些年來的熏陶,玄真子也不會傻到了放過。
神聖教庭一方對此也是有些無可奈何,這一次帶隊前來負責談判的是四名樞機主教,如果說算上拉米爾的話,在佛羅倫薩這裏,就有著五位樞機主教,已經接近樞機主教總人數的半數。由此可見,對於這一場談判,神聖教庭一方還是極其重視的。可是他們也沒有想到,玄真子居然會以這樣的理由來拖延談判時間。要知道,現在時間對於神聖教庭來說,就如同那鑽石一般寶貴。
“玄真子閣下,陰天樂閣下,如今正是非常時期,教皇陛下他不能離開梵蒂岡,所以無法親自前來與兩位會麵,還請兩位見諒。不知是哪一位代表團成員身體不適,我神聖教庭此行中有最擅長醫術的人員隨行,也許能夠幫閣下一臂之力。”樞機主教希爾達是一個已經年近六旬的老人,不過在陰天樂和玄真子的麵前,他也隻能算是個孩子。所以他絲毫不敢失禮,客客氣氣地說道。隻是這話裏卻隱隱約約地透出了幾分焦慮之意。
玄真子撚須淡淡地一笑道:“希爾達樞機主教,如果說要論到醫術,我青城派在中國修行界中也算得上名列前茅。這個就不需要貴方費心了。何況,這病乃是心病,非藥石所能醫治得了的。待過得幾日,他們心理想通了,也就自然好了。”希爾達樞機主教老臉微燙,玄真子這話說得很清楚,他們之所以不願意立即開啟談判,根子上是因為有人餘氣未消,而且中國一方並不急於開始談判,有著充足的時間來和自己慢慢談。
“玄真子閣下,如今正值非常時期,妖族隨時可能抵達梵蒂岡,引發新的戰火。況且,白俄羅斯貴方遇襲一事,我神聖教庭已經出示了不在場的證據,並且願意為貴方遇襲一事負保衛不力的責任,貴代表團可還有什麼不滿之處?閣下不妨直言。”希爾達樞機主教苦著臉道。在來之前,教皇陛下可是再三地叮囑,盡最大努力,也用最快的速度,與中國修行界達成諒解,隻有這樣,麵對西來的妖族,梵蒂岡才能夠多幾分把握。
“不不不,我想樞機主教你誤會了。白俄羅斯境內中國代表團遇襲一事,目前來說,貴方還沒有完全洗脫嫌疑,而我方也並沒有正式承認貴方所出示的那些證據,隻不過是我方認為,此事可以先擱置起來,等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後,再做決定!”陰天樂在一旁插口道,“希爾達樞機主教切莫誤會了。而且,我團中人的心病也並不在於白俄羅斯境內遇襲一事上,而是他們想不懂,為什麼貴方要殺害我們派出的援助人員?是他們做下了什麼大逆不道的惡行了?還是刺探了貴方的什麼機秘了?以至於貴方如此痛下殺手?甚至於還連累了我國的使館人員?”
陰天樂毫不留情的質問,令在場的幾位樞機主教這臉上都有些掛不住。畢竟此事上,神聖教庭所做的一切都毫無道理可言,他們就是想狡辯一二,也無從說起。
希爾達樞機主教長歎了一聲道:“陰天樂閣下,您就不必再拐彎抹角地說了。羅馬那一天所發生的一切,的確是我神聖教庭的不對。但是我們也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的。”於是他大致地將那天所發生的一切向陰天樂和玄真子兩人描述了一遍。
“當時實在是因為事出突然,天使們剛剛蘇醒過來,誤將貴方人員當作了異教徒,所以才發生了這樣令人惋惜的事件。我方願意就此向貴方賠禮道歉,並且賠償貴方的一切損失。貴我雙方幾年來,雖非盟友,但是卻堪比盟友,這些年來,若非有貴方的援助,恐怕今日之歐洲早已麵目全非。貴方的恩澤,我方一直牢記在心,時刻不敢忘記。隻是天使們並不知道此事,所以才發生了這樣的遺憾。教皇陛下希望貴我雙方能夠妥善解決好此事,莫要因此而傷了兩家的和氣。令親者痛而仇者快。”希爾達樞機主教這一番話說得是相當地誠懇,隻是陰天樂卻全然沒有聽進去。
“希爾達樞機主教,你這話就不對了。因為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貴方的天使就可以屠殺我方的人員,這幸好是在如今的戰亂時期,羅馬城中停留的東方人少,否則,是不是所有東方人這一次都會喪命在貴方的屠刀之下?不知道,並不是推卸責任的借口。”陰天樂毫不客氣地道,“我方派駐羅馬的人員,幫助貴方抵禦血族聯盟的侵略多年,縱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貴方豈能以一句誤會就輕輕地將此事抹去?這是對於青城派弟子們寶貴生命的一種漠視!希爾達樞機主教,你的這種說法,令人聽起來很刺耳!”
希爾達樞機主教臉色不由得為之一變,連忙站起身來道:“兩位閣下,請不要誤會,我方並沒有這樣的意思。當時事發突然,我教皇陛下雖然喝止了天使的這一行為,但是已為時過晚。對於貴派的子弟所遭遇的不幸,我方也是深感悲傷。”
“而這種不幸,恰恰是因為貴方的行為才造成的!”陰天樂麵帶怒意地打斷了他,“如果說用我們中國人的俗話來說,你這叫貓哭耗子,或者說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希爾達樞機主教的臉色就更糟糕了,他簡直不知道要如何說下去了。麵對陰天樂的怒火,這些人也明白,做為原先神聖教庭和青城派之間牽線搭橋的陰天樂,在此事發生後,其處境相當地尷尬,所以怒氣大一些,也是在意料之內的。在這個時候,他們可不敢與陰天樂再起什麼衝突,那樣隻會令事態越發地糟糕。
拉爾米樞機主教連忙圓場道:“陰天樂閣下,請息怒息怒。我們並沒有半點您所說的那種意思在內。隻是由於……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