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什麼?”陰天樂陰森森地問道。
拉米爾樞機主教苦笑道:“陰天樂閣下,對於我神聖教庭,您又不是不了解。這一次的誤會,如果說是我神聖教庭內部人員所為,哪怕是位樞機主教呢,教皇陛下也肯定是絕不輕饒!不用兩位前來興師問罪,恐怕我們就已經押著他前往中國負荊請罪了。但是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裏,出手的不是凡人,是天使啊!而且這些天使的首領的加百列和拉斐爾大人啊!”事已至此,再掩著蓋著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反而可能會引起中國人更大的反感,拉米爾樞機主教也隻能開誠布公地說了。
“天使?天使怎麼了?天使無故殺人就可以了?”陰天樂故作糊塗地道。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天使在梵蒂岡在神聖教庭中的地位,也許教皇陛下可以憑著無上的主在凡世中的代理人的頭銜來與天使平起平座,但是對於其他人而言,天使的地位要遠高於他們的。尤其是當他聽到拉米爾親口承認,這些天使們的首領是加百列和拉斐爾時,陰天樂心中也是大為震動。他可不是那些目光局限於國內的普通修行者,對於加百列和拉斐爾在神聖教庭中的地位,他可是心知肚明的。如果說動手的人是這兩位的話,那麼就是神聖教庭的教皇陛下,也無權命令於他們,更別提懲治他們了。能夠懲治他們的人,隻有神聖教庭所貢奉的那位無上的主了。
拉米爾覺得自己簡直像吃了黃連一樣,都苦到了靈魂裏去了。他就不相信,陰天樂曾經翻看了那麼多梵蒂岡圖書館中的資料,怎麼可能會不明白加百列、拉斐爾和天使在神聖教庭中的地位?說得難聽一些,要神聖教庭去處置天使,那就和讓中國的平民百姓們去處置修行者一樣絕無可能。
“陰天樂閣下,對於貴方人員在羅馬所遭遇的不公正,我方也是深感遺憾。但是人死不能複生,我方即便是有心彌補也無力做到。對於貴方所受的不公正,我方願意盡最大的誠力來補償貴方。但是那些不合實際,我們也根本無法做到的事情,就請兩位莫要難為我們了!”拉米爾樞機主教將心一橫直截了當地道。放棄天使,這樣的命令教皇陛下是說什麼也不可能發下的,這是沒有退路的底線。與其雙方間在此事上糾纏不休,還不如索性亮出已方的底線,也免得陰天樂他們有什麼非份之想。
陰天樂的雙眉立時樹了起來,看來神聖教庭有了天使坐鎮,這些樞機主教們倒是硬氣了不少。他連連冷笑道:“嘿嘿,殺人者償命,欠債者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拉米爾樞機主教,我倒是想要知道,對於貴方出手傷人的那些天使們,你們開出了什麼樣的賠償價碼?”
“這個……”拉米爾不禁一時語塞。主要是這種說法對於身為神聖教庭樞機主教的他來說,聽著實在是太刺耳了。怎麼像是給天使們贖身或者說買命錢似的。
“這個……陰天樂閣下,隻要不涉及到天使,其他的事情教皇陛下說了,大家好商量。”希爾達樞機主教接口道,現在哪裏還顧得上麵子問題。如果說不能搞定了中國修行界,不能搞定了陰天樂,萬一妖族西來時,雙方起衝突之時,這位從中插上一腳,那兩名五代血族再來打打秋風,神聖教庭縱然能夠保全下來,也必然是元氣大傷!與這個結果相比起來,向中國修行界賠償一些錢物簡直算不得什麼大事!隻要能夠熬過這一段時間,待得加百列和拉斐爾兩位大人恢複了實力,率領天使掃平血族聯盟,不就什麼都有了。血族聯盟的累年積蓄,也許不如神聖教庭的家底那麼豐實,但也是一筆天文數字般的財富。
玄真子眉頭一皺,冷笑道:“什麼都好商量?那好,天使我們可以不追究其責任……”希爾達樞機主教和拉米爾樞機主教兩人心中不由得一喜。
“那麼你們將梵蒂岡轉讓給我們吧,放心,我們會尊守東西方互不進入的規定,將梵蒂岡帶回中國的!”玄真子接下來的話,卻又令兩人徹底地陷入了黑暗。梵蒂岡,那是神聖教庭的根本所在,是羅馬神跡的發生地,要是將梵蒂岡讓渡給中國,那和抽神聖教庭百八十個大耳光有什麼區別?神聖教庭連根基都丟了,還怎麼聚攏人間信徒們的信仰之力?
“玄真子閣下,我們前來這裏,是誠心誠意地想和貴方達成諒解,解除雙方間的誤會,您又何必咄咄逼人呢?”希爾達樞機主教心中也不由得火起,直視著玄真子的雙眼道。
“這就奇怪了,方才是希爾達樞機主教你說的吧,隻要不涉及到天使,大家好商量。貧道提出了要求,你們卻又說貧道咄咄逼人,簡直是不可理諭!難道說,梵蒂岡也是天使?還是說天使就是梵蒂岡?”玄真子針鋒相對地回視道,“如果說真的是那樣的話,隻要貴方宣告於天下,貧道可以換一個要求!”
“希爾達大人,冷靜!”拉米爾樞機主教拉了一把希爾達,沉聲道。在這個時候,可是說什麼也不能和玄真子起什麼衝突,那樣隻會將談判的大門徹底地關閉。沒有了神聖教庭,也許中國修行界會頭痛血族聯盟的威脅,但是那也是十幾年甚至於幾十年之後的事情了。數千年來,第一次占領歐洲大陸的血族聯盟,是需要休養生息一些時日的,在有把握之前,他們是不會愚蠢到攻擊東方修行界的。那樣,他們所麵對的,可能就是中國修行界和妖族的夾擊!
但是激怒了中國修行界的神聖教庭,下場就可能很慘了。同時麵對三方的攻擊,即便是教皇陛下,也表示出沒有足夠的信心。若是無上的主在凡世中的基業被血族徹底擊毀,他們這些人就會被永遠地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之上,靈魂永遠得不到救贖。拉米爾和希爾達兩人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
希爾達樞機主教強壓著胸口翻湧的氣息,又坐了下去。此時的他,心頭不由地有些悲傷,什麼時候,神聖教庭也淪落到了這樣悲慘的境界。堂堂的樞機主教,居然還要忍氣吞聲。
“玄真子閣下,梵蒂岡不僅僅是我們神聖教庭的根基所在,其在人間界國際上也是一個國家,我想這種事關一個國家的領土完整問題,由我們這樣商榷,是很不合適的。而且,相信玄真子閣下也明白,一塊歐洲的領土突然歸屬於中國,這其間所涉及到的方方麵麵,也許數十年都無法解決。更何況,梵蒂岡是人間界數以億計的信徒們信仰所寄托的所在,我們若是將梵蒂岡交給貴方,所帶來的仇恨,無疑對貴國的國民來說,是個很沉重的負擔。所以,依我之見,閣下不妨換一個要求。”拉米爾這番話說得是不卑不亢,軟硬兼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