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聽著,沒有在這話題上繼續下去,沉默片刻後問道:“我知道以前七星島都是由連珺秋管理大小事務,為什麼這些年再也沒有她的消息……反而是,由連公子繼任?”
丹鳳怔了怔,目光遊移道:“連姑娘已經厭倦了以前的生活,不再過問江湖上的事情。”
女子看著她,見她明顯有所掩飾,也不再強行追問。
“你是專門侍奉連公子的侍女?”她轉身,低聲問道。
“我和重明、應龍,都是自幼失去了父母,在街上賣藝為生,後來被島主帶回七星島,就專門陪著公子練劍。對了,我們的名字都是公子給起的呢!”丹鳳終究還是年少,對她的問題並沒有戒心,相反,似乎很樂意說到這些事情。
“練劍……。”女子喃喃地念著。
丹鳳點了點頭,眼神裏充滿敬慕之色:“你知道嗎?我們與他同時開始學劍的,自問並不算懶惰愚笨,但抵不過他沒日沒夜地苦練。他通常每天隻睡兩三個時辰,別的時間一概在海邊練劍。雖說隻有三年多,但若真算起來,他花費的時間恐怕超過了別人的六七年吧。”
女子的臉色有些蒼白,她倚著古鬆,看上去很是無力。
丹鳳怔怔地看著她那手腕上的傷處,見白帕上的血痕有些發黑,不由驚了驚:“姑娘,你的傷,沒事吧?”
“外傷而已。”她撐著樹幹,見雨點漸漸轉小,向丹鳳道,“我去找人接你。”
丹鳳望著她逐漸遠去的身影,不知為何,總覺得很是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情,一直在牽絆著內心。
城南的郊野中,連珺初抬頭望著蒼茫的雲天,重明在他身後道:“公子,應龍他們應該能找得到丹鳳吧?”
連珺初回頭,見他年輕的臉龐上掩不住的憂心忡忡之色,便道:“我們剛才沿著道路也沒發現什麼打鬥痕跡,應該不會有事。”
“這次出來真是晦氣透了!”重明不無怨氣地說了一句,想想又不妥,“不過還是我們第一次離開七星島,做事不謹慎,拖累了公子。”
連珺初似是笑了笑:“你們總有一天也會真正踏入江湖的。”
此時雨已幾乎停了,隻是偶爾還稀稀疏疏地落下細小的雨珠。遠處有數人策馬而來,當先一匹馬上坐著兩人,前麵的少女正是丹鳳,被應龍以雙臂護著,身形仍有些搖晃。
重明喜悅地喊了一聲“丹鳳”,便奔了過去。應龍等人馳至近處,一一下馬,丹鳳蹙著眉,站著有些吃力。
連珺初也趕至她身前,打量了她一番,見她身上並無嚴重的傷處,才沉聲道:“你究竟怎麼回事?”
丹鳳一路上早就想到這次必然要惹公子生氣,她往後縮了一下,未等開口,眼圈已經紅了。
連珺初望了她一眼,壓住了原本想說的話,側過臉問應龍:“在哪裏找到她的?”
“印溪小築附近的山穀裏,我們先是發現了她的馬在那山道上走,隨後有個女子從穀底攀了上來,正巧被我看見。她說有人還在下麵,之後我們就看見了丹鳳。”
“原來是有人救了你。”重明向丹鳳道,“那女子是什麼人,你可曾問過?”
丹鳳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低聲道:“她不肯說。但我看她也會武功,聽口音也是當地人。我本來想找到你們之後要謝謝她,可應龍救我上來後,她就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