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黑黑的,亮亮的。”嶽如箏見小狗果然似乎沒有什麼反抗,便又用手指戳了它一下,樂得喜笑顏開。

連珺初看她露出笑意,便是打心底裏歡悅起來,他將小狗輕放到地上,抬腳替它攏了攏毛,道:“如箏,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就有伴了。”

嶽如箏正撫著小狗的背,聽他說了,便抬起頭來望著他,感到一股暖意拂在四周。

有了小狗的到來,嶽如箏的興致便都轉移到它身上了。半天時間裏,她連針線活都不做了,就是坐在堂屋裏看著它一扭一扭地走路。直到晚上,連珺初給小狗安了家,它都已經困得閉上了眼睛,她還戀戀不舍地蹲在草窩邊,看著小狗睡覺。

連珺初坐在邊上,看她那麼投入,這些天來縈繞在心底的陰鬱終於算是稍稍消散了開去。

“給它起個什麼名字呢?”嶽如箏直到小狗睡著了,還在自顧自地想著。

連珺初倒是沒想好,隨意道:“你給起個算了。”

“你不是看過很多書嗎,你來起。”她賴在他身上不走,輕輕地咬了一下他。

他好笑道:“一隻小狗的名字還需要引經據典不成?”

嶽如箏拍了他一記,道:“那我就叫它小黃了。”

連珺初怔怔道:“為什麼我覺得有點奇怪……。”

“哈哈哈哈……。”嶽如箏自己笑出聲來,她趴在他肩頭,晃著他道,“你是小唐,它是小黃。真是兩兄弟。”

“你!”連珺初用力一側身,想將她趕走,可她卻不肯撒手。

“小唐小唐,你大方一點,不要跟小狗一般計較。”她柔著聲音勸慰。

連珺初無奈歎道:“我不是跟它一般計較,是被你弄得沒辦法。”

晚上睡覺的時候,嶽如箏一如既往地在連珺初之前上了床。雨後的夜裏有些涼,薄薄的被子不太能夠抵禦山裏的寒氣。她蜷縮起身子,再一點點將腳往下伸,慢慢地使被子裏溫暖一些。

連珺初進屋之後,見她又已經搶先躺了下去,知道她是不舍得他受凍。他伸腿撩起被子,坐了進去,忽而又側身下床。

“幹什麼?”嶽如箏愣了愣,問道。

他走到牆角的木箱前,掀開蓋子,抬起右腳使勁將一條氈毯扯了出來。隨後彎腰咬著毯子的一角,用力甩到肩上,微斜著身子把它運到床前,這才道:“不要著涼。”

嶽如箏將毯子蓋在被上,伸出手來拉過他,一把將他按到床上。

“早些叫我拿出來不就行了?”她伸出腳蹭著他的腳趾,悄悄道。

他還是習慣性地慢悠悠瞥她一眼,“我不說,你就不知道天冷了要多加被子嗎?”

嶽如箏語塞,故意踢了他一下,道:“之前還覺得你好,現在又馬上不通人情了。”

連珺初嘴角一揚,笑著不說話,隻是側過身,倚在她身邊,靜靜看著她。每當這個時候,嶽如箏總是受不住他那種淡淡幽幽的眼神,無論是真的生氣還是假裝不理,都隻能繳械投降。這當兒,她便自己紅了臉,情不自禁地撲過去,咬著他的臉頰,氣惱道:“老是勾引我。”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任由她伏在身上,手腳亂碰。

嶽如箏的身子小小的,全都睡在他身上也不會太重,她伸出雙臂抱著他,側臉貼在他心口,道:“小唐,這樣就不會冷了。”

“嗯。”他閉著眼睛,隻簡單應了一下。

“小唐小唐小唐……。”她又旋即正對著他,小聲地叫個不停,連珺初忽而抬起頭,一下子吻住她的嘴。

長久地親吻讓兩個人幾乎都要窒息,他趁著這時間悄悄抬起腿,攬住她不放,嶽如箏長長的睫毛顫抖了一下,隨即伸出手,替他解開了衣衫。

她的指尖觸摸到連珺初的手臂,微微一顫,隨後便低頭輕輕地伏在了他的肩上。

連珺初的心為之一動,她那溫軟的唇,在他的肩臂處流連,雖然還帶著些許的遲疑,卻是這個春寒之夜最暖最暖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