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江湖上接得住他煙杆的人沒有,而是以這個年紀,能做到的,恐怕數都數的出來——他的臉色突然一變,仿佛看到了瘟神一般驟然後躍數尺,蹙眉道:“散財童子,周小郎!?”
咦,寶瓷也微微意外他的身手,轉頭看向蔥色的憂鬱美少年——對於被人認出身份他似乎並不在意,依然淡淡的散發著清寒和憂鬱,在黑夜的月光裏仿佛尤其落寞。
寶瓷對江湖上的各種消息知道的雖然不是太多,不過出於樂嗬也聽了一些,散財童子這個稱號她應當是聽過的,雖然一時記不得,但這種稱號怎麼樣也不該跟這種窮得天天餓肚子的少年扯得上吧!?
然而見那少年似乎默認,花太歲突然一副厭棄至極的模樣又蹭蹭向後退去,無限的拉開距離。
——瘟神。
可怕的是,以他的人脈和對各種江湖內情的了解,還知道別人所不知道的——小瘟神後麵還有大瘟神!
他,半點關係也不想扯上!
“你們馬上從這裏消失!”
說完這句話,連人也不抓了,花太歲自己反而突然隱入月光照射不到的暗影裏,竟突然就這麼消失不見。
這種店暗道似乎是必須的,但是寶瓷和少年上去找了半天卻都沒發現暗道的入口,而此時整間店都發出一種沉悶詭異的哢哢聲。少年微驚,拉住寶瓷向外跑去——“快走!”
然而他們還沒能跑出去,腳下的地板突然陷落,兩人噗通一聲跌進水裏,隨即頭頂的暗門一關,在一團漆黑中水流突然湧動,寶瓷像一條魚被嗷嗷的衝走,隻能拚命的憋著氣,在黑暗裏除了水流的衝擊隻有手腕上被握住的感覺一直沒有消失。突然眼前一亮月光乍現,他們被衝進了河渠裏又一次噗通落水。
寶瓷浮出水麵深深吸一口氣,卻險些被手腕上沉重的累贅又給贅下去——丫居然沒浮上來!?
“喂喂!”寶瓷順著那還牢牢拉住她不放手的手臂把少年拉上來,拖著他遊到岸邊,雖然突然落水被嗆到是情有可原,可才這麼一會兒怎麼就人事不省了啊!?
一通又按又拍,總算那家夥才咳出水清醒過來,瞪著眼一陣茫然——
“我說你啊,這麼大的人不會遊水?你幫了我我是很感激啦,可是現在我還急著救春桃,對不住把你丟在這裏了,你自己先緩緩。”
寶瓷剛要走就被拉住衣角,蔥色少年又咳了一氣才緩了口氣道:“今晚不能再去咳咳……沒有準備妥當,我們救不出人的,到時候連你也有危險……。”
“……。”
少年仔你是有多老成啊?
雖然寶瓷現在多少也算成熟了一點點(大大的問號),但現在的情勢也不允許考慮那麼多嘛。反正她是信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總會有辦法。
“明天萬一春桃已經被帶走了,再找她就麻煩了,我今晚還是得再去一次。”
少年還是不鬆手,忙道:“金錢豹!——是金爺要買你們的,春桃姑娘一定會被脫手給金爺,花太歲才好自己擺脫麻煩。從金錢豹手中搶回春桃姑娘,比對付花太歲容易,就不要再跟花太歲扯上關係……。”
寶瓷看著他,果然是少年老成,這麼說也沒錯。花太歲一定會把春桃賣給金錢豹的,不然找不到春桃,他們如果繼續糾纏花太歲,似乎會讓他很頭痛的樣子。
可是,就這麼讓花太歲跑了,不是很憋氣嗎?
少年似乎看穿她的想法,繼續勸道:“先救回春桃姑娘才是要緊,穩妥些把她救回來,要找花太歲算賬日後再找機會也不遲——”
寶瓷重重在他細瘦的肩膀上一拍,“果然周到!那我們就等到花太歲把春桃交給金錢豹之後再動手!”並且為了以防萬一,她一定得找人來幫忙才行!
寶瓷盤算了一下附近能找到的水榭聯絡點,再考慮一下各路援軍抵達這裏的時日……看來找寧寧來支援是最快的呢!
“——能起來了嗎?走,陪我去搬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