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丹?你的豔名在凇城之內,如今也算是遠播在外,今rì得見,咱們也算是緣分,來,陪九少爺我喝上幾杯!九少爺我一高興,沒準晚上就宿在你的房內了。"牛樂楚邊向白牡丹走去,邊帶著yín褻嘲弄的目光,yīn森森地冷笑道。
易天寒聽到如此刺耳之言,肩頭開始輕微地顫抖了起來,顯然是在壓抑著胸中的怒火。
牛樂楚斜眼觀察到易天寒神情的變化,心中冷笑不已,繼續無恥地說道:"怎麼?白大美人隻喜歡小白臉嗎?可惜啊,如今的小白臉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廢材,就是到了床上,也是那無用之物。哈哈--"
易天寒再也忍不下去,猛地回身,卻正迎上了牛樂楚那挑釁地目光。
不行,我不是他的對手!我要忍,我一定要忍,我丟人現眼也就罷了,總不能連累著家族,為了我而名譽掃地吧!
想到這裏,易天寒憤怒異常的神情,已是開始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嘴角那絲天生而成的笑容,愈發地燦爛了起來,他緩慢地說道:"牛九少爺好興致,可惜天寒家教太嚴,所以今rì就此失陪了。後會有期!"
"哈哈--"牛樂楚放肆地大笑道:"我說易天寒,你這個後會是啥時候?我隻怕是遙遙無期才是!等你修煉到鍛肉煉體三級的時候,再來會會我吧!但可惜,我估計本少爺起碼得要等上二十年了,二十年啊--等那時候,少爺我的修為,隻怕早已是達到脫胎換骨階段了。"
易天寒再無法停留片刻,他深怕自己的憤怒爆發而出,他迅速的轉身離去,轉過街角之後,更是開始狂奔起來……
被牛家子弟羞辱的易天寒,並沒有返回富貴坊內,易家那占地甚廣的豪門大宅,而是無助地跑到了凇城書院之內。
易天寒來到教習郭先生的寢房處,卻見房中空無一人,素知郭先生嗜酒的易天寒來到酒櫃處,將內裏的數瓶酒液全部拿了出來,打開一瓶牛飲了起來。
一瓶接著一瓶的酒液,迅速地落入易天寒的肚內,當所有酒液都被喝得一幹二淨之時,易天寒終於難以遏製胸中的壓抑之情,悲憤地痛哭了起來。
他內心的苦楚和艱辛,是任何人都無法體會得到。
易天寒三歲習技,五歲修內,修內不到半月的時間,就感受到了金係真氣的存在;不到七歲之時,就順利的使真氣可以遊遍全身,到達了武修後天修煉三大層次中,最初級的鍛肉煉體一級階段。
易天寒對真氣的掌握,是易氏家族一百七十餘年來,感悟最快的一個;而且達到鍛肉煉體一級的速度,也是最速的一人!
七歲時的易天寒,被家族所有的長輩看好,就連甚少離開內苑的易家太祖易九泉,也曾多次來到三房之內,探視他這個家族的希望,易家的天才人物!
但可惜,好景卻是太長。
易天寒從七歲修煉到鍛肉煉體一階之後,十年下來卻是再無寸進。修為一直停留在一階之內,別說那艱難的巔峰九級,就是一步之遙的二階,他都根本無法跨越。
隨著時間一年年的流逝,易家之內的所有人,對於易天寒都開始絕望起來。除了他的父親,三房大爺易北川之外,已是再無人對他報有任何的幻想。
雖然隻有父親的支持,但易天寒卻依然每rì堅持不懈的進行著修煉,渴望著奇跡的出現。但今天的遭遇,卻讓他內心深處的負麵情緒,完全徹底地宣泄了出來。
正當易天寒嚎啕之時,凇城書院的教習郭先生,卻是一步三搖晃著行了進來,見到悲痛yù絕的易天寒,郭先生擦拭了下胡須上殘留的酒液,言語不清地道:"天寒啊?!我還以為是誰呢,你,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
易天寒捶胸頓足起來,對著郭先生哭訴著心中憋悶的苦楚。
良久之後--
郭先生步履蹣跚地邁開醉步,來到他那窩囊地床榻前,搖晃著翻找了半天,才抓著一本破舊的書籍,丟在易天寒的腳邊,支吾著道:"拿……拿去吧!這是先生我得遇一世外高人--高人……高人所傳授我的一本絕世秘籍,我靠著它很是釀製了一些美酒……"
說著郭先生得意地倒在榻側,呼呼地大睡了起來。
易天寒手裏抓著那本所謂的絕世秘籍,無力地伏在桌上,眼神愈發地婆娑起來,不久也昏昏睡去。
……
第二天,天尚未明,易天寒便撐著身體站了起來,搖晃了幾下昏沉yù裂的腦袋,望到天邊的魚肚白,猛地清醒過來,向著富貴坊內易家大宅的位置,跌跌撞撞地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