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無邪有些無力的從床上下來,扶著床壁站穩,喉嚨一癢,忍不住又咳嗽起來。
肺裏好難過……
但是身上的濕衣服讓她更不舒服,司無邪暗自運氣,呼氣,吐氣,一股熱氣從腹部緩緩而上。眨眼之間,她身上原本濕漉漉的衣服,顏色由深變淺,直至散發出絲絲白氣。
宮心如大驚,能用內力做到這個地步的,武林中並不多見。皺起眉打量眼前的女子,直到現在她才注意到,這女子的眼裏竟是冷然一片,沒有半點輕佻,黑眸裏沒有一絲波動,給人一種傲然俗物,裨睨眾生的感覺。
“你說的負責是什麼意思?”宮心如眯起眼,看著女子冷道。
“我會、咳…娶他、咳咳……”司無邪來不及調養內息就止不住的咳嗽,最後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唇好抑製聲響。
宮心如原本想繼續詢問,隻是眼角瞥到門外徘徊的心腹,大步一轉往屋外走去。
“宮主,屬下找到這把劍。”房外的青衣女子見主子出來,雙手連忙奉上把長劍,恭敬道。
宮心如拿起劍掃視了幾眼,原本的麵無表情在視線落到劍身上的“司”字時,突然大變。
“這把劍是誰的?”宮心如的聲音開始有些顫抖。
“屬下是在少宮主的屋外找到,想來是那名刺客的。”
宮心如一怔,連忙想回房確認,隻是走了幾步又猛地停下,她怕白高興一場不說,也怕那女子會產生警覺。
“絕舞,我們去書房,我有要事交代你去查。”說完,宮心如走回房,向愛子交代了幾聲,然後目不轉睛的看了床前的女子幾眼,狠狠壓抑下心頭的激動離開。
“你真的要娶我?”宮璿璣臉上沒由來的一紅,心突然微微一跳。
司無邪沒有看他,隻是輕咳著,“我不能不娶。”語氣裏的無奈大概隻有她自己知道。
一副逼不得已的樣子,讓宮璿璣氣的緊握起拳頭,他恨不得往她臉上紮幾個窟窿眼。
看著眼前不斷咳嗽的女子,宮璿璣突然一笑,鬆開拳心,往前走了兩步,主動拉起她的手腕,手心傳來的熱燙讓他皺起了眉,食指與中指並攏,不著痕跡的按在了司無邪的腕口上。
燒的很厲害……
隻是就算發燒也不會咳的這麼厲害,難道肺部有積水?
這個認知讓宮璿璣打消了原本要作弄她的想法。
因為咳嗽,司無邪的嘴唇有些微微發紅,見他向自己走近,她是本能的想後退,卻又想起自己剛說完要負責的話,硬生生的停在原地,任他扶著自己,隻是別過臉不想去看他。
“我不用你負責,也不想嫁你,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宮璿璣一邊細細為她把脈,一邊淡淡道。手指輕動,他的眉羽輕輕皺攏,果然是剛才的寒潭水進了肺部,這下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