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四號,離顧連好和蘭廷芳玩假裝遊戲還有六天的時間,連好在衣帽間給蘭廷芳的衣服重新歸類,最近,她好像特別喜歡做這些瑣碎的事情,喜歡在他下班回來之前為他準備好飯,他進門的時候為他擺好拖鞋,他洗頭發的時候為他把頭發吹幹,細心的在他上班前為他整理衣領,他下班的時候為他挑她喜歡的家居服。
這些做著做著好像就上癮了,就像早上他上班的時候她在給他整理衣服,他很輕很輕的告訴她下月的月初,遊艇俱樂部的一個朋友過生日他們這些會員打算開著遊艇到加勒比海去,還會上加勒比海地區的土族人的部落去體驗沒有電源,沒有訊息的生活。
“連好,一起去吧,我想帶你讓他們認識,還有,你以前不是說要是有機會一定會去體驗那種原生態的生活狀態嗎?”最後,他小心翼翼的,低聲下氣的說著。
連好沒有回答他也沒有拒絕他。
下個月?連好沒有告訴他他們已經沒有下個月了,說不清楚是什麼樣的原因,連好就是不願意告訴他。
然後,她看到他用一個極炫目的笑容麵對著她,然後他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吻,喜滋滋的上班去了。
然後,連好就撫摸著那個吻印發起了呆來,感覺他烙下吻的所在灼灼的。
十點多的時間裏,蘭廷芳往她的手機來了信息了,無非是告訴她他已經到公司了,這人,從前他最討厭的是發信息,用他的話那手機要傳聲筒來幹什麼,發信息是他覺得最浪費時間的事情,可現在他每次到公司都會發出類似的信息,而且,本來是早上八點上班的人總是磨磨蹭蹭的到了九點才上班。
蘭廷芳放在家裏的衣服並不是很多的他的衣服大多是放在公司裏,他的衣服都是公司的公關部給他選的,公關部的主管每隔一階段都會為他添置一些象征著成功人士的流行指標,什麼場合穿什麼樣的衣服,從前,連好總想公關部主管好像比自己更像蘭廷芳的妻子。
連好正在歸類蘭廷芳的領帶時保安室處來了電話,他們告訴連好樓下保安處有一位叫柏安妮的小姐想見她,已經在那裏站了很久了。
有一種緣分有一句話是這樣形容的,有生之年狹路相逢,顧連好和柏安妮就是這樣的關係。
她站在琉璃色的牆角下,鵝黃色的小洋裝,淡淡的妝容,褪去了明星的光環像蘇杭的刺繡,精致典雅。
“顧連好,沒有想到最終你還是住到他家來了。”柏安妮還是喜歡開門見山。
“要不要上去坐坐。”連好回應:“上去喝杯咖啡順便把你的來意告訴我,我相信你不會喜歡和我浪費時間就如我也不願意和你浪費時間的。”
要不要上去坐坐?柏安妮聽著心裏一痛,這叫做清源的住宅區她來過幾次,每次最多就隻能在外頭徘徊,這裏據說安全戒備連一隻飛鳥也無法進去,周圍還設置了反竊聽電子幹擾磁,為了防止偷拍這裏還有360度的旋轉攝像頭。
第一次來到這裏她信心滿滿,以為不出一個鍾頭蘭廷芳就會下來帶自己上去,可是第一次來這裏站了三個鍾頭他都沒用帶自己上去,次數來多了這裏的保全人員有時候會用憐憫的口氣勸說她回去,有時候則是不耐煩,有時候則是言語犀利,每一次來到這裏柏安妮都感到難堪,難堪過後又忍不住的會來這裏,以為,有一天會蘭廷芳會心軟。
畢竟,他們,曾經很相愛。
當顧連好輕描淡寫的說出要不要上去坐坐時,柏安妮覺得人生來到這裏仿佛成了一出諷刺劇,明明,廷芳曾經因為自己的一句不喜歡對尾巴姑娘顧連好不加辭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