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洪升冰冷的目光掃過蔣念白,笑道:“新渝城中不太平,光天化日之下,就有人敢進宮行刺。為確保東離使臣的安全,就請靖王和蔣大人等東離使臣在皇宮裏委屈幾日,待孤肅清叛賊,再送靖王出宮。”

不等羅銘作答,石洪升已經揮手,先叫過大內禁軍統領,讓他速調兵馬進皇城,加強戒備,不許再混進一個可疑的人來。又吩咐內侍道:“速速收拾出卷雲宮來,給靖王與蔣大人居住。”

石洪升說完,立刻就有北莽士兵過來,將羅銘等人團團圍住,羅銘苦笑:今日真是敗得徹底。

扔了弓箭,跳下馬來,拍了拍棗紅馬,笑道:“你可是害慘了我!”棗紅馬哪裏懂得羅銘說什麼,馬頭甩了兩下,悠閑自在往馬場的方向去了。

此時抵抗得不償失,羅銘等人幹脆老實聽話,乖乖跟著內侍,去了卷雲宮。

石洪升巡視一遍,盯著自己的兒子們:“孤知道你們惦記這皇位許久了。可孤活著一天,你們就休想犯上作亂!”

讓武士將刺客帶到校場正中,嚴刑拷打,問他是誰主使。皮鞭沾鹽水,先抽了刺客一百鞭子,打得那刺客血肉模糊,哀嚎不止。

刺客抵死不招,石洪升大怒,在校場之上,讓人將刺客五馬分屍,然後下令將今日與刺客有過接觸的朝中官員以及宮中的太監、侍衛,一律抓起來盤問,並警告石方城等人,讓他們各自回府思過,不得詔令,日後不許隨意進出皇城。

一場宮宴不歡而散,石洪升又調了重兵來拱衛皇城,石方城那一萬人馬,在十萬禁衛軍麵前,顯然是不值一提,垂頭喪氣回了府裏,暗中找燕君虞謀劃下一步的對策。

羅銘等人剛進卷雲宮的大門,就有武士上前,要將蔣念白與東離眾將隔開,單獨關押。

眾人抵抗不過,趙猛又傷重難行,需要醫藥救治,蔣念白隻好挺身而出,讓北莽武士不要為難羅銘等人,自己就跟著他們走。

這一分開就是整整五日。

蔣念白每日心急如焚,他被帶離卷雲宮,軟禁在承恩宮裏已經五日了,這五日他得不到一點關於羅銘和趙猛等東離將士的消息,也不知道石洪升會不會暗害羅銘,東離將士又是否平安無事。越等越是心焦,卻半點法子也沒有。在這深宮內院,他沒有一個人可以相信,甚至連問話的人都找不到。

就這樣被石洪升圈禁在承恩宮裏,不聞不問,飲食等物倒是供應周全。

石洪升越是如此周到,蔣念白心裏越是不安,又忍了兩天,這日,胡亂扒了一口晚飯,就覺得一陣頭重腳輕,正覺納悶,突然眼前一黑,一頭栽倒,睡了過去。

等蔣念白再醒過來,人已經被綁在一張臥榻上。

四肢酸軟無力,輕輕一動,就聽得手腕上有鎖鏈“嘩啦”作響。蔣念白立時一驚,還有些模糊的神誌也嚇得清明了許多,忙往身上看,隻見他四肢呈“大”字展開,被四根銀鎖鏈牢牢鎖在了臥榻的四根柱子上。

用力掙了掙,鎖鏈亂響,手腕卡得生疼,急得出了一身的汗,卻怎麼也脫不了身,那鎖鏈嚴絲合縫的卡在蔣念白四肢上,再怎麼掙動,還是保持著“大”字張開的羞恥模樣。

這臥榻極大,足可以並排躺下五六個人,四角墜著絳紅色紗帳,紗帳用金勾挑開,可以看見臥榻之外,寢室內的全貌。

這不是囚禁自己的寢室,蔣念白轉圈看了一遍,沒有一件自己熟悉的東西。

這間寢室寬敞奢華,室內不用燃著的紅燭照亮,而是在牆壁上鑲嵌了數顆碩大的夜明珠,華光流瀉,滿屋生輝,照得屋中纖毫畢現。

突然屋門響動,石洪升轉過屏風,大踏步走了進來,一看見臥榻上的人醒了,眼中滑過一道精光,咧嘴大笑,高聲吩咐道:“來人,端進來!”

很快又進來幾個小太監,手中都端著朱漆托盤,蔣念白望了一眼托盤上的東西,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

托盤上都是各種與男人歡好用的東西,玉勢、潤滑用的油膏以及調/教人用的油燭,皮鞭,捆綁用的束具,林林總總,花樣之多,種類之全,令蔣念白一望便心生恐懼,寒意襲遍了全身。

小太監將托盤放在臥榻旁邊的矮幾上,低頭退了出去,將屋門緊緊帶上。

屋中隻剩下石洪升,他臉露興奮,打量著臥榻上的蔣念白。

蔣念白滿麵通紅,緊咬著薄唇,人細細的抖著,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

望了幾眼,心中就燃起一股殘忍的快感,慢步來到臥榻邊,低低笑了兩聲,石洪升伸出手掌,不住在蔣念白胸前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