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將們素來粗豪,這要沒完沒了的喝下去,羅銘不醉倒,他們是不會罷休的。
天到亥時,酒宴散了,羅銘才轉回康乾宮。
此時他已有些醉了,酒意上湧,腳下也輕飄飄的。邁步走進寢殿,門外站著的宮侍忙拉開房門,讓羅銘進去。
洞房裏紅燭高挑,流煙坐在臥榻之上,看見羅銘進來,微微彎了彎嘴角。
羅銘心神俱蕩,腳下又輕了幾分,快步走到流煙麵前,怎麼也瞧不夠似的,將流煙上下打量,真是越看越覺得喜歡。
相對無言,此時隻覺溫馨甜蜜,二人對視良久,又都好笑起來,他們彼此熟悉,知心相許,相處起來早有了老夫老妻般的默契,這樣煽情曖昧的樣子,還真是不適應。
拉著流煙到桌案前,上麵擺著合巹用的酒盞。那酒盞為白玉所製,兩杯之間有管道相通,兩杯一體,上麵蹲坐一隻鳳形瑞獸,是專用來做合巹之用的。
羅銘斟好酒,一手攬過流煙腰間,與他共飲此酒,完合巹之禮。
飲過合巹酒,羅銘就往床榻上一躺,說聲累了,讓流煙為他寬衣解帶。
流煙頓了半晌,這才伸出雙手,探向羅銘胸前,去解他長袍上的盤扣。
羅銘手肘撐著床榻,支起身子,滿臉是笑,望著流煙,看他下一步如何行事。
兩人一躺一坐,流煙要解羅銘的衣扣,必須伏下身去才能夠得著。羅銘又有意撩撥,故意貼得極近,讓二人呼吸可聞。
流煙覺得耳邊微微發熱,羅銘的呼吸一長一短的掃過他耳側,心裏一慌,更覺得手抖得厲害,手指怎麼也不聽使喚,一個勁的打顫,才解了兩個紐扣,頭上就冒出一層薄汗。十來個盤扣竟足足解了一頓飯的工夫才堪堪解開,豁出去似的撩開羅銘的衣襟,雙手一分,露出裏麵的白色單衣。
總算是除去了外袍,流煙長出了一口氣,才一抬頭,就對上羅銘戲謔的目光。不由就恨了上來,人也被激起一股狠勁兒。羅銘擺明了是笑話他手下笨拙,沒有經驗,可他也是個男人,又與羅銘拜堂成親,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難道他不主動,自己就不能主動些?
又往前湊了湊,流煙發狠似的拉扯羅銘的衣裳,三兩下把單衣扒開,整個褪了下來。
羅銘半身赤/裸,眼中更添了笑意,就這樣看著流煙輕輕用指尖碰了碰他,像確認無誤似的,用手掌撫過他腰腹,肋下,漸漸轉到了肚臍附近。
身體頓時熱了起來,羅銘忙按住流煙的手,笑道:“才剛開始就直奔正題,未免太沒情趣了些。”
一句話把流煙打擊得夠嗆。剛剛的勇氣也消失殆盡,聽羅銘打趣他,也隻恨恨地撲上前,吻住羅銘的嘴唇,讓他別再說了。
伏在羅銘身上,流煙眸中波光流轉,平添了無限風情。羅銘再也忍耐不住,摟著他親吻許久,猛一翻身,將流煙壓在身下,轉目之間,見床榻上還有沒掃淨的幹果,從裏麵揀出一枚粟子,剝開外殼喂進流煙嘴裏,不讓他咽,隻讓他銜在口邊。
流煙正覺納悶,羅銘便欺身吻了上來,舌尖頂著粟子,慢慢推進流煙口中。
流煙心神恍惚,口中漸漸泛起微甜的滋味。羅銘不斷向前,流煙也小心回應,這一吻格外甜蜜繾綣,竟比剛才的美酒還要醉人。
轉天一早,便看見心愛之人睡在身旁,羅銘心滿意足,起來後不讓他人服侍,親自為流煙沐浴更衣。
穿好了衣裳,讓流煙坐在銅鏡前,羅銘揭開鏡匣,從裏拿出一把桃木梳子,理了理流煙散落肩頭的青絲,仔細梳理。待理得順了,便取過一把剪子,剪下一縷,與自己的頭發綰在一處,用紅絲線紮好。
收入錦囊,貼身放好,羅銘笑對流煙道:“結發夫妻,白首不離。”
流煙眼眶發熱,心中隻願來生相守,三世有約,不隻今生今世,以後的生生世世,他都願與羅銘長相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