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背爾的瘋狂旅程是外人無法理解甚至無法去體會的,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加弗羅斯沒在他的時代留下隻言片語,或許是因為他也同樣明白他能夠對時代製造出多大的動蕩。
諾背爾確實沒有證明自己這段瘋狂之旅的物證,他進去時兩手空空,出來之後同樣也兩手空空。隻有在旅途的結尾,他收到了一封來至於隔著幾個世紀的加弗羅斯大師的信,或者說是幾句留言:
“尊敬的客人,在你逛遍了我的家之後,是不是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如果你和我一樣是個煉金師的話,也許你在我家的經曆會成為你一段特殊的回憶。”
這就是留言的全貌,署名就是加弗羅斯。
或許諾背爾真的因為這段瘋狂的旅程明白了前輩不屑於解釋的那種情懷,所以在受到質疑之後諾背爾雖然為自己的人格去解釋過,但也並沒有太過在意。對於他來說,那天價的傭金已經不再是他的目標了,而成為了他這輩子最寶貴的回憶。
最後諾背爾沒有等來確認他完成任務的公證人,而是等來了一場噩夢般的遭遇。一群藏頭藏尾的神秘殺手找上了諾背爾,如果不是那天諾背爾碰巧的去一個城外小集市碰運氣看看買不買得到一些材料的話,隻怕他已經被那些身份不明的人幹掉了。
諾背爾發現自己的家門有了異樣,就明智的選擇了遠離那個本就沒有什麼留戀的立身之地。一個煉金師,在自己的居所布置一點屬於自己的印記再正常不過,諾背爾當然知道有人光顧過自己的簡陋寒舍。
更可怕的是,諾背爾準備去找自己的好友尋求幫助的時候,他的那些好友都離奇的失蹤了。直到那一刻,諾背爾才知道自己真的攤上了大事,而導致他麵對如此待遇的,八九不離十就是因為那加弗羅斯大師留下來的遺跡被他給破解了。
諾背爾隻不過是個窮困潦倒的煉金學徒,沒有一點背景,麵對這樣的危險,他甚至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他隻能喬裝打扮,然後顛沛流離。沒過幾天,就驚人的在另一個城市發現了一張有關於自己的懸賞令!
諾背爾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值那麼多錢,還有人會花那麼多錢來懸賞一個落魄的煉金學徒?更讓諾背爾驚恐的是,發布懸賞令的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光明教廷!懸賞的理由隻是說諾背爾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異常危險,如果有人發現了行跡請第一時間通知光明教廷。
這他媽算是什麼鬼理由?諾背爾自己知道自己是什麼角色,如果他都算是危險角色的話,那街邊上掃大街的阿伯都是可以毀滅世界的存在。
可這樣的懸賞令不隻是一處兩處,街頭巷尾到處都是,完全不可能是惡作劇。漂泊到下一個城市,也是一樣。在那一刻,諾背爾就明白了,人類世界之大卻已經沒有了自己的容身之處。即便他根本不明白光明教廷為什麼大肆通緝自己,可他也明白自己要是真落到了那無數人心中神聖無比的教廷手上,隻有死路一條。包括他的那些朋友,很有可能已經徹底的和他告別了!
悲痛之下,諾背爾做出了出走人類世界的艱難決定。光明教廷的觸手實在是太廣了,經過漫長的發展,教廷的實力甚至比任何一個人類帝國的君王還要更加的強大。關鍵的是每個人類國度都有光明教廷的忠實信徒,數不勝數,除了逃到教廷影響範圍之外的地方,諾背爾沒有任何辦法。
哪裏才能夠讓自己獲得棲身之處諾背爾不知道,隻知道自己的目標是在米高佐敦大雪山之南,那個在無數人類心中隻能算是未開化的蠻荒之地。諾背爾沒有選擇,蠻荒之地也比冥界更有吸引力,所以他義無反顧的踏上了亡命之旅。
一路蓬頭垢麵,沿街乞討,諾背爾方才艱難的飄蕩到了流亡之域。正當他大喜過望的時候,才發現教廷早已經安排了專人在米高佐敦大雪山的山口蹲點等他了,神通廣大的教廷果然沒有什麼辦不到的。
仿佛諸天眾神有誰忽然憐憫了諾背爾一下,一個外貌和諾背爾極為相近的男子也在諾背爾準備通過那幾位神秘人設立的路障時出現了。在那幾個神秘人都對“諾背爾”動手的時候,諾背爾抓住了機會,順利的進入了不法之徒的天堂,臭名昭著的流亡之域。
這一逃就不知道是多漫長的一段旅程,諾背爾在這個陌生的地域沒有一點方向感。而一個人類乞丐的身份也讓他在這裏受盡了橫眉冷對,同樣沒有立身之地。諾背爾隻能一路向西,準備去向那從未到過的比蒙帝國,去獸人的地盤上尋覓活路。
顛沛流離,靠露水和草根樹皮維持生命,時刻麵對著蒼茫大地上野獸襲來的危險,都沒能擊敗諾背爾的求生欲望,手無縛雞之力的諾背爾甚至還徒手勒死了一條凶悍的孤狼。可最不幸的是,在他好不容易從一個好心的土著居民嘴裏得知自己馬上要穿越整個流亡之域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他最不想看到的身影也從天而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