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太太,從來隻有一人(2 / 3)

執意帶蘇染回來,是因為他想在哪裏摔倒就從哪裏爬起來。可是蘇染眼底的傷痛,也是那麼真實。

就連他,也痛的心髒抽疼。

打開大門,一股清冷之氣撲麵而來,空氣中似乎還有淡淡的黴味,像是因為上就無人居住而造成的。

容銘遠說:“從你離開後,我就封了這裏,再沒有來過,昨天剛叫人來打掃過,還有些味道,不過很快就會沒了。”

還記得,她曾經在這裏,也與他有過那麼幾天美好的日子,可最終都因為莫千語的到來,而打破了。

深深吸了兩口氣,她才淺笑起來:“沒有來過嗎為什麼,害怕心虛還是不敢”

“都有。”容銘遠老實坦誠,“我一直以來都會做夢,夢到你跳下去之前的所有事情,蘇染,蘇沫的事情,我感到抱歉,可那時候你也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就判了我死刑,而我,也曾經那麼驕傲,對不起,我錯了,這些年,我真的想了很多很多,我感謝老天,讓你又回來了”

他靠近蘇染,蘇染卻用手阻擋他,臉上無悲無喜,仿佛他說的,都與她無關,她像個看客,冷眼旁觀著這一切:“說聲對不起就可以讓逝去的人重新回來嗎說聲對不起就將過去一筆勾銷嗎對不起,天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她指著放在桌上已經冷卻的燒烤,“我們的感情,就像那腐爛的肉,早已變質,你想彌補,也早就錯過了機會,你說離婚證就會這別墅裏是嗎隻要它在,我就一定會找出來。”

她轉身朝樓上走去,完全不想與他多談。

容銘遠坐在沙發上,對著窗外寂寥的夜空與浩渺的大海,感覺前所未有的失落。

今天是喬鎮遠出院的日子。

他已經在療養院住了好幾年,其實早已習慣這樣的生活,喬雲深卻堅持接他出去,所以療養院的老朋友和醫生都來送他。

喬鎮遠精神不錯,雖然坐在輪椅上,但換了新衣服,氣色很紅潤。

莊清在背後推著他的輪椅,喬雲深與醫生握手道別,幾個老朋友不無羨慕的瞧著喬鎮遠,叫他別忘了回來瞧瞧。

他們大多數都是因為子女繁忙自身又有疾病所以被留在這裏的老人,如今喬雲深這樣孝順,怎能叫人不羨慕。

喬鎮遠與他們有了感情,也不禁老淚縱橫,讓他們回去吧,回去吧。

莊清遞了紙巾過去,喬雲深趕緊說:“爺爺,車子已經來了,我們走吧。”

“是啊,老爺子,身子為重,我們回去吧。”

將喬鎮遠扶上車,莊清收拾輪椅,坐在喬鎮遠的身邊,以後,她會成為喬鎮遠的看護。

喬鎮遠對莊清的感情,似乎相當複雜。

年輕的時候瞧不上這個丫鬟出身的女人,年

老了,沒想到卻反過來要她照顧。

他是個有話說話,拿得起也放不下的人,所以直接就開口道:“莊清,過去的事情希望你別怪我,如今顏廷已經離開這麼多年,世態炎涼,我到現在才真正看明白,我為過去,向你道歉,幸好你現在已經尋得了自己的幸福,我也算是老懷安慰吧。”

莊清一愣,原本忐忑倔強的心,慢慢鬆了下來:“老爺子,你別這麼說,我知道,尊卑有別,顏廷少爺是那樣的出身,而我,能陪在他身邊那些年,已經知足了,所以你別這麼說,雖然我也曾經怨過恨過,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人哪能記得住這麼多事呢,您也別一直放心上了,我也放下了。”

“那就好。”喬鎮遠始終覺得對莊清有愧,如今聽她這麼說,更覺慚愧,“哎,可惜顏廷走的早,慕廷又是個不爭氣的,如果沒有雲深,我真的不知道我這輩子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爺爺,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該拿回來的,很快就會拿回來了,我已經準備好,隻要您一聲令下,就可以衝鋒陷陣”

喬雲深溫潤如玉的臉,被殺氣所覆蓋。

喬鎮遠亦激動起來:“好,好,雲深,爺爺支持你”

正要轉彎之際,一個乞丐樣的人卻突然從馬路牙子上撲出來,倒在喬雲深的車前。

喬雲深嚇了一跳,趕緊急踩刹車,那人也看不到了,真怕滾到車輪底下去了。

莊清嚇的嗬了一聲,喬鎮遠微微皺眉,喬雲深立刻說:“莊姨,你照顧爺爺,我下車去看看。”

他急忙找到車前,看到一個男人的下半身伸到了車輪底下,他在哎唷哎唷的叫著,身上衣衫襤褸,頭發又長又髒,幾乎蓋住了爭個臉,看不清任何麵貌。

這人確實應該是個乞丐,不過此時他的叫喚聲更大了。

喬雲深來不及細想,就上前去扶人:“對不起,你沒事吧。”

“沒事怎麼可能沒事你沒看都把我攆著了嗎哎喲哎喲”乞丐的手髒乎乎的,渾身上下也沒有一處幹淨的,說話的時候就張開一口黃牙,喬雲深的眉頭高高皺起。

他想,他是遇著碰瓷的了。

然而乞丐的話,卻突然止住了,用手撥開蓋住眼睛的頭發,可以將喬雲深看的更加清楚,男人喃喃念著:“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