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拗不過她,隻得帶著江一寒回了海邊的別墅。
一同回去的,還有容家的私人醫生許經年。
躺在chuang上,江一寒已經氣若遊絲,她自己傷成這樣還不忘數落蘇染:“你怎麼能又回到他身邊呢難道他傷你還不夠染染,你怎麼能這麼傻,找一個對你好的人吧,喬雲深不是回來了麼回到他身邊,或者封景墨的身邊,不要像我一樣,活了這麼多年,錯了這麼多年。”
她沒有回到容銘遠身邊,回到他身邊也是為了永久的離開。
不過蘇染現在無暇顧及這些,隻能小聲的懇求醫生,快點處理江一寒的傷口。
全部都處理完了以後,江一寒昏昏沉沉的睡著了,也許是失血過多,她睡得很沉,臉色蒼白而沒有血色。
蘇染為她掖了掖被角,眼圈兒泛紅,關上了房門。
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告訴江一寒,那張絕世的臉孔,怕是保不住了,身上的傷固然很重,可是別人看不見,臉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卻是人人都可以看見的。
蘇染隻覺得身心俱疲,為了她自己,也為了江一寒,她們果真是不被命運垂青的姐妹,命運翻雲覆雨,將她們玩弄於股掌之間,她卻毫無反抗的能力。
“處理完了”
容銘遠坐在客廳,有些疲憊的揉著眉心,剛才宋磊打電話過來,被土地資源管理局收回的那塊土地是又到了他們的手中,但莫國華卻不知何故,釋放出獄。
蘇染沒有心思理他,淡淡的嗯了一聲之後,轉身進房。
然而,她又怎麼能睡得著,盡管一天疲憊,但此刻卻毫無睡意,腦子頭疼欲裂像是要炸開,就算睡著了,夢裏也全都是些光怪陸離的景象。
半夜醒來,蘇染出了一身的汗,黏黏膩膩的,極不舒服。
她想起身,朦朧間卻察覺,自己的腰間,怎麼橫著一條手臂
朦朧的月光透過落地窗,柔柔的照射進來,蘇染轉頭,那人的臉近在咫尺,眼神中泛著精~光。
“怎麼了”
看到容銘遠的臉,蘇染幾乎下意識的就想逃脫他的懷抱,然而,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卻一緊,牢牢鉗製住她的輕舉妄動。
“喂你要幹嘛誰讓你在我chuang上的下去”
他究竟是什麼時候躺到自己身邊的看樣子,像是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她怎麼會毫無察覺呢
“乖乖的再鬧,我就把江一寒丟出去,你知道,你的姐妹現在的情況,我想她並不願意出現在公眾麵前吧”
死命掙紮的蘇染身體一僵,立刻安靜了下來,他總是這樣,時時刻刻知道自己的軟肋在哪。
p “卑鄙,變~態”
一~夜無夢,她居然安穩的睡著了。
容銘遠抱著她,時光沉寂,他就知道,她睡不安穩。
晨香嫋嫋,許靖華跪在佛堂裏,一派安閑的念經,手下的木魚發出有節奏的聲音。
這是她每天必須要做的功課,今天卻因為一個不速之客打斷了她不緊不慢的節奏。
來人按下了她敲木魚的手,一臉頹唐之色:“別來無恙,過的不錯啊。”
許靖華皺起了眉頭,不用睜眼睛,她都已經知道,來的人是誰。
“本事不小,居然能從裏麵出來,你是怎麼進來的”
容家豈是那麼容易就能隨意進出的人家,而這裏,一向是她清修之地。
莫國華拿過供台上的一個蘋果,邊吃邊說:“還真要謝謝你的好兒子,結了那麼多有能力的仇家。”
他剛從監獄出來,莫家的財產被凍結,他無處可去,卻有人提點,許靖華這個老相識,可以一會。
他便就來了,容家的管家多少認得他,怎麼說他的女兒莫千語也是在這個宅子裏進進出出了一段日子的。
“說吧,你想幹什麼”
“老朋友剛從獄中出來,想找你敘敘舊。嗬嗬。”
莫國華臉頰瘦削,看來監獄裏的日子並不好過。
許靖華寒下一張臉,她站起身,嚴肅的看著他:“我跟你沒什麼可說的,更談不上老朋友,你請便吧。”
“別呀,怎麼說咱們也差點成了兒女親家,當年的事,你不會不記得吧千語在哪”
許靖華腳步一頓,如今她自己也被自己的兒子無形的看住,多次試探,都未能知道莫千語的下落。她壓根也不相信兒子說的,莫千語出國,絕無可能,莫千語的護照都還在容家呢,她怎麼出國長翅膀飛過太平洋不成
許靖華搖了搖頭,她是真的不知道。
莫國華卻不相信,一個人再怎麼險惡,怎麼會對自己的母親有所設防
手上的罪孽何其多,他不在乎在添上一點。
莫國華反手扣住許靖華的手腕,臉上綻出陰狠的笑意:“老朋友,對不起了,跟我走一趟吧。”
“你要帶我去哪兒”
“去見見你的好兒子。”
堅~硬的匕首抵在腰測,聰明人都知道,此刻應該順從而非盲目的反抗,無疑,許靖華是聰明的。
容氏集團的大樓宏偉大氣,氣勢磅礴,有許靖華這張臉在,莫國華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容銘遠的辦公室前。
蘇染先看見了這個風韻猶存戾氣不減的婦人,再看見她,蘇染眼底還是忍不住抖了一下,雖然現在他們毫無瓜葛,但氣場這個東西,當真不可捉。
“夫人,您來有事嗎”
“我要見銘遠。”
許靖華見了蘇染也是微微訝異,她什麼時候來這裏上班了不過,現在她可沒工夫估計這些。
“容總在開會,夫人請到休息室去等。”
好吧,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她現在的身份既然是總裁秘~書,總得做好自己的分內工作不是。
“我現在就要見他。”
許靖華腰間的匕首又緊了幾分,隱約能感覺到刀尖的鋒芒。
她自然明白,莫國華的意思。
好吧。
“容總,容夫人來了,在我這裏,嗯,她要見您,嗯,好,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蘇染露出職業化的微笑:“您稍等,容總馬上出來。”
“嗯。”
許靖華哼了一聲。
蘇染也懶得再理會她,一寒還在別墅裏,雖然許經年的醫術不錯,但終歸不是整形醫生,這幾天,一寒話不多,她也不敢把鏡
子拿到她跟前,還有封先生,這幾天總是會有他的電話打過來,她才剛剛接起,便被忽然的掛斷了,裏麵偶爾會傳來一一小小抽泣的聲音。
也不知道她那兩個孩子怎麼樣了代言活動不是要簽在parda嗎可是電視裏網絡上,卻一點他們的動靜都沒有。
封先生想到他,蘇染就覺得很難過,自己當了她三年的妻子,除了攫取,好像從未曾回報過他什麼。
容銘遠神色不太好的從會議室裏出來,看到莫國華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容氏倒是有些意外。
“莫先生找我有何貴幹”
他沒問自己的母親,很直戳了當的問了許靖華身後的莫國華。
“千語呢你把她弄哪兒去了”
莫國華也懶得跟他繞彎子。
容銘遠很快就注意到了莫國華和母親,他們倆站的距離似乎太過靠近,而且母親平時是不穿那麼寬鬆的毛呢大衣的。
“這個好說,媽,我有點事要告訴你,你跟我來一下休息室。”
刀尖又深~入幾分,許靖華皺了眉頭,神色卻依舊自若:“有什麼事就在這裏說,銘遠,媽也很想知道,你到底把千語弄哪裏去了”
氣氛異常沉悶緊張,卻十分不合時宜的被一串爽朗的笑聲打破,向晚舉著相機晃晃,走過來,笑嗬嗬的對容銘遠說:“容大老總,今天總算是被我給逮著了吧咱們說好的采訪,你總不能言而無信吧。”
她向蘇染靠過去,打招呼:“嗨,蘇染,又見麵了。”
她似乎並不訝異自己在這裏上班,反而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