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於顧凜深有著無限大的信任,所以願意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也願意為了證實顧凜深的話讓別人也相信他而努力。既然顧凜深肯定地說這種植物對於人體沒有傷害,那麼他就願意毫不懷疑的相信並且支持他。
聞言顧凜深下意識轉頭深深地看了景容尚一眼,正好遇見景容尚看過來的,盈滿了笑意和信任的眼神,他抿抿嘴唇,難以抑製的回了景容尚一個眉眼彎彎的微笑,心中有熱流淌過,暖的簡直不像話。
緊隨其後,古威爾和弗而蘭他們也表達了自己對於顧凜深的充分信任,以及自己願意成為實驗者的意願。開什麼玩笑,雖然景容尚這家夥和顧凜深是戀人,關係比較特殊吧,不過他們三個和顧凜深也是隊友啊,雖然完全是另一種感情,但是同伴情誼也是很深厚的嘛,這種時候怎麼可能不站在他身後力挺他呢?有一點他們是和景容尚一樣的,他們都相信,顧凜深永遠不會讓他們失望。
而這個時候,從辦公室門口,傳來了一道雖然努力強撐,但還是稍微帶點虛弱的聲音:“找健康的人做實驗隻是能看出有沒有副作用罷了,作用不大,想要看療效的話,還是要找我這種真正的傷員驗證才比較有說服力啊。”
大家循聲回頭望去,就看見羅斯·烏瑟尷尬的扶著一個傷患走了過來,這個人看起來傷的很嚴重,有近一半暴露在體表的皮膚都裹上了層層的紗布,甚至就算如此,紗布上還隱隱地能夠看出血痕來。但是雖然他無法避免的把身體大部分的重量都壓在了一旁的羅斯身上,可他的肩背還是下意識的盡可能挺的筆直,帶著一種多年軍=/=人生涯曆練下來所特有的堅毅氣質。
有醫生趕緊站起身來,也顧不上訓斥他怎麼自己隨意行動,就要現場為他重新換藥,不然就衝現在他傷口處這趨勢,要不了多久,他的血就能透過紗布浸染出來了。但是卻被這個人揮手製止了:“不用了,就算換藥也堅持不了多久的,我們都知道。”
“納吉爾!”醫生有點氣急敗壞的喊著他的名字,換來的是他無奈的討饒:“好吧,我錯了我錯了……但是我想申請一下,給我換藥的時候,能不能換成他手上的這個?”說著,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顧凜深手上剛剛拿起的陽中草。
——他想要請求主動成為試藥者。
原來他正是被顧凜深他們救回來的那兩個人之一,剛才躺在病房裏和前來看望他的羅斯閑談的時候,隔著薄薄的牆壁,他模模糊糊的聽到了顧凜深對景容尚他們幾個解釋的話,大概弄明白了怎麼回事,不由得心中一動,升起了這個想法。
他在精英機甲小隊也是老牌戰士了,聲望並不低,說句不客氣的話,他隻是誌不在仕途罷了,一心隻想著呆在最前線戰鬥,論起資曆來,就算是詹弗爾·烏瑟,在他的麵前也沒辦法擺架子。原本以他的實力,如果不是為了掩護隊友撤退的話,是絕對不可能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的。然而在當時……做下決斷的時候,他其實已經徹底放棄自己了,根本就沒想過他居然還能活著回來。
既然這條命都是撿回來的,現在又還有隨時都可能會丟掉的危險,納吉爾一點也不在意在自己的身上做個試驗。
既然現在他這樣無法止血也是痛苦著,還不如主動嚐試一下顧凜深的草藥呢,對於顧凜深這個救了自己的少年,納吉爾天然的就有一種兄弟之間性命相托過後的熟稔親切的感覺……說不定就有奇跡發生呢?
在一片靜默間,羅斯·烏瑟尷尬的撓撓頭,表示自己也願意做這個試藥者——當時他在幫忙救助傷員的時候,也不小心沾染上了一點毒液,傷口就一小片,遠不到危險的地步,卻一直在流血不止,讓人很是煩惱……
“我相信顧凜深,我也很願意嚐試一下。”被所有人注視著,羅斯·烏瑟雖然有些局促,但還是鎮定的說完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