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沉默地對視半晌,俱是不言。
許久,安哲才歎道:“這些年來,關於平宗寶庫的傳言並不多,原因就在於當年高祖皇帝曾下令禁言。亦是如此,能找到的線索基本沒有。鄭國曆代皇帝從未放棄過對平宗寶庫的尋找,但迄今為止,仍無任何消息。”
素玄也點頭道:“皇上自繼位以來,甚至曾多次派人到海外尋找喬家後人,希望能尋得藏寶圖,但都無功而返。我們想要尋寶,比登天還難。”流雲聽得他提及喬家,一時呆住,張嘴半天沒說出一句話,指著他“咿咿呀呀”了好半天,直到眾人不解地望著她,還以為她受了打擊,神智不清。
“喬……喬家?!”流雲隻覺得心裏一陣狂喜,同時又一片混亂,無法控製的斷斷續續,結結巴巴,“平宗……寶藏……就、就是、喬家寶、寶藏?”哆哆嗦嗦地從懷裏掏出家傳藏寶圖,顫抖著遞到素心手裏,深呼吸了一口氣,總算鎮定了些,這才沉聲道,“師父您看,是否是這一張?”
這回輪到他們三人傻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著接過,三個腦袋湊到一起仔細查看。足足看了有一株香的功夫,素心才抬起頭,嚴肅地問道:“這張圖從何處得來,流雲你一五一十地告訴師父。”
流雲遂把真相說了一遍,聽得素心等人唏噓不已。素心將圖紙仔細折好,還給她道:“還好今日隻有我們四人在場,若是被鄭帝得知你竟是喬家後人,恐有殺身之禍。也是子澹命不該絕,這才遇上你。”
安哲也歎道:“沒想到喬家竟改名換姓,在吳國立足。昔年出海傳聞,想必也是喬家先祖特意為之,隻為求得一席之地安身立命。李氏行事確有不當之處,喬家還算機敏,早早就逃了,可惜孫家滿門四百餘口,無一人逃出。真是作孽啊。”說罷,臉上竟帶了悲哀嘲諷之色,想是念及自身處境,心有戚戚然。
素玄也點頭稱是,補充道:“但這圖紙上隻有山脈流水,並無文字,實在猜不出畫的是究竟何處啊?”流雲想到此處亦是苦笑連連,這副圖紙她早已看過,上麵並未注明地點,也無比對尺寸,實在猜不出寶庫的方位。
四人又陷入深思,素心秀眉微顰,似想起什麼,有些不確定地說道:“說起喬家,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抬眼看了看眾人期待的目光,心中微定,繼續道,“我幼時貪玩,曾誤闖先父書房。彼時我父親正是陸家家主,那****在書房裏摸索一紫色木匣,上繪金色雲紋,封口處亦有方才藏寶圖上圖案。不知是否與寶藏有關?”
流雲大喜,道:“我也在子澹那裏看過先祖留下的書信,喬陸兩家一向交好,留下隻言片語的線索也說不定。”
素心見著她喜不自勝的模樣,忍不住微笑著拍拍她的小腦袋,嗔道:“子澹連這些都給你看?要知道,這些書信一旦流傳出去,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看來他真是把你當成一家人了。”
流雲不理會她的調侃,大大方方地一笑,道:“子澹留了書房鑰匙給我,我這就去把這些什物找來,我們好好研究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