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6章(1 / 3)

“看來我真的猜對了。”洛雅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的走過來,順著冥夜的指尖,用視線一遍遍的描摹那個豔麗的錦旗。

紫底白花,仿佛要與北辰冥夜的紫袍融為一體。

“傾寒才是這個勢力的主人是麼?”

“什麼?”

楊一瞪大眼睛抬頭望向他:“你說沐傾寒是這股勢力的主人?怎麼會?”

有滄親王和聖雲城少主,怎麼可能輪的到她來做主人?

似是明白他的疑惑,洛雅意味深長的笑笑:“怎麼不會?你不知道我為了誰而留下的麼?”

“你······”

楊一詫異的望向他,突然間想到那一日的那一戰,原本駐守京城的他,是和滄穆海一同出現的,還帶去了京城的一部分守衛軍。

“你當日真的有謀反之心,是被他留下的?”

不知放到何處的視線,緩緩收回,洛雅不置可否的笑笑:“我隻是想說,如果是她的話,這種可能不是沒有。”

那樣的女子,那樣決絕而張揚的姿態,足以讓天下男子為之折服,端看她願不願意表露出她的風采。

手指順著冥夜的手指劃過那一道道做工精細的錦旗,他突然轉了話題:

“到底是不是,還是要有皇上來告訴你的。我的隻能算是猜測。”

眸一轉,他將視線若在冥夜的側臉上。

俊朗邪魅的男子,已經恢複了冷靜,隻是手指依舊在摩挲著那個刺花:

“若你連她的東西都無法辨認,你也就沒有那個資格想要將她帶回身邊。”

“是她。”

話音未落,便已經被他打斷。

“這麼明顯的標記,我怎麼可能認不出。”

寬大的袖子被擼起來,左手腕處,手指劃過,一塊薄如蟬翼的膜從他的手腕處脫落。

光潔的手腕處,一朵血色的花紋妖嬈而出。

除了顏色不同,那紋絡,與錦旗上的居然一模一樣!

“爺,這······契約?”

楊一大驚失色,壓低了聲音低呼。

也身上什麼時候有了契約?他這個貼身侍衛居然什麼都不知曉。

而且,這到底是什麼契約?

“是的,契約,情緣契約。”

“你跟她的?”洛雅揚眉,並沒有太過驚訝,反倒眸中閃過一絲了然。

“嗯。”

“那······既是情緣契約,那豈不是······沐傾寒是女人?”

情緣契約,雖然沒聽說過,但是僅聽這名字就知道是在情人夫妻之間使用的,那豈不是······

“是,她······是女人。”

“爺,別想了那樣的女人,親手將毒箭刺入您的胸口,您難道忘了麼?更甚至,她現在還要奪您的天下!

爺,這麵旗,隻怕就是來擾您心智的,您可千萬不能被她騙了······”

“出去。”

未完的擔憂,被北辰冥夜喝止。

見他沒有動作,冥夜的聲音再次冷了幾分:“出去。”

“是。”

低低的應了一聲,楊一心有不甘的退出營帳。

洛雅將視線在他身上掃了一遍,勾勾唇角,聲音依舊平和,不疾不徐:“那我也先走了。”

寬敞的營帳中,隻剩下他一人靜立。

細長的手指緩緩的撫摸著絲質的錦旗,柔順的布料,仿佛她的發。

纏繞的花紋,一圈圈的從指尖滑過,順著指尖,纏進他的心裏。

傾寒,你是在想告訴我什麼信息麼?

······

永安二年春,飛楚大軍以及皇室,終於不堪涉密部隊的騷擾,決定解決了對方,再全心全意的對付神秘勢力。

飛楚燕白四王,分四個部落圍攻皇室。

永安帝麾下風洵風澈兩大猛將分別坐鎮江城、連城,對陣燕白兩大親王。

永安帝北辰冥夜親自坐鎮懷城,與飛胥楚涼兩位少主對決。

關鍵時刻,詭異事情再出。

原本鬥誌昂揚的皇族軍隊,在駐紮懷城後,一夜之間,鬥誌低迷,身法體弱。

飛楚大軍緊追不放。

懷城郊外,一場惡戰一觸即發。

“爺,怎麼辦,我們的人個個情緒都幾位低弱,這樣去作戰,無疑是送死。”

懷城軍營,一眾武將滿臉焦急的坐在主帳內,七嘴八舌的想辦法。

“這事情生的詭異,原本好好的人馬突然之間出了這種事情,太怪異。”

“這下如何是好,他們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而且我們最近都是極為謹慎,不可能是敵軍做的手腳吧?”

“看若是不是他們,這又該如何解釋?”

“莫非出來內鬼不成?”

······

七嘴八舌的爭吵聲議論聲猜忌聲,讓主位上的冥夜不由越發擰緊了眉頭。

手指在案幾上敲了敲,下方的議論聲小了下來,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望向主位上的男子——他們的王。

指尖描摹著放在腿上的紫色錦旗的花紋,冥夜菲薄的唇瓣慢慢的開啟,一字一句的詢問:

“你們可有誰,還記得當初在豐城那次的事情?”

銳城?

下方的人麵麵相覷,有幾個曾經參與了那場戰爭的年輕副將驀然醒悟,大著膽子開口詢問。

“皇上,您的意思是說,向上次那樣,敵人在空氣中下毒?”

“極有可能。”

不等冥夜回答,另外一位副將也跟著附和:“隻有這種方式我們才會毫無察覺,當然要不是沐公子······”

沐公子三個字一出,那人驀然發現踩了禁區,到口邊的聲音戛然而止。

悄悄瞟了一眼冥夜,見他沒有什麼異樣,放悄悄的舒了口氣,快速的退到了角落裏。

“到底什麼回事?”

“是豐城百姓中毒那一次麼?”

“跟沐公子有什麼關係?”

低低的詢問聲議論聲從下方響起。

雖然可以壓低了聲音,可這營帳本身才多大?北辰冥夜又豈會聽不到?

“把話說完吧。”

“是。”縮在角落的副將垂頭應聲,簡短的向眾人解釋。

“豐城百姓中毒,便是敵人用了陰損手段,在空氣中布了毒煙。多虧沐公子當時及時發現,並尋找了解毒的方法,才救了我們所有人以及豐城數萬的百姓。”

“這······”

下方的人麵麵相覷。

不都說,沐傾寒勾結外人,刺殺殿下,罪無可赦麼,怎麼突然間又成了大功臣了?

“隻可惜沐公子不在,我們沒有辦法判斷問題出在哪裏。”

“在了又能怎樣,能用麼?”

低低的歎息傳進眾人的耳朵,不亞於一道驚雷。

若是······若是沐傾寒今日在這裏,他們能不能放下前嫌,依舊重用他呢?還是將他五花大綁,送進大牢?

“皇上,急報,飛胥帶兵突襲,十萬兵馬已經在三十裏外了。”

探子急促的聲音響起,主帳內,不亞於平地起了一聲雷,震醒了沉思中的眾人。

“什麼?”

“飛胥突襲?”

“這麼快!”

“皇上,臣請命領軍迎敵。”

案幾後的冥夜緩緩站起身,臉色沉的仿佛可以低下水來。

一直放在膝蓋上的錦旗翩然落到,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隻是這個時候,沒有人有心情來關心,為什麼神秘勢力的錦旗,會被皇上握在手邊。

“陳將軍聽命,速帶八萬兵馬出城阻截。”

“是!”

“韓將軍,帶領兩千將士加固城牆上的防禦,提供補給。”

“是。”

“薑副將,帶領一萬兵馬守住東城門,防止楚涼帶兵偷襲。”

“是。”

“其餘人等,跟朕上城牆,守城!”

“是。”

眾人神色一肅,齊刷刷起身,各就各位。

北辰冥夜眸色深沉,臉色冷硬。

對方帶十萬突襲,而他們總共不過十一萬兵馬。

分出八萬迎敵,對方更是飛胥親自領軍,陳將軍的勝算微乎其微。

但是,他卻不能離開。

隻出現了飛胥一人,那麼楚涼,便絕對要提防。

他若再離開,這裏便是一座空城。

這一戰,勝負難定!

厚重的城牆上,獵獵狂風吹的戰旗四處飄揚。

北辰冥夜一身暗紫色長袍,負手而立,深沉的眸色望著下方的戰場。

玄氣飛揚,血肉橫飛。

已經激戰了大半日,陰沉的天氣,仿佛將這春日生生倒回了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