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糲的指腹剛剛撫上那片皮膚,手裏溫度就迅速抽離,他手上一頓,那賤招兒的丫頭已經沒命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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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的事,就像極了在非洲的大草原上,肉食動物捕食草食動物的場景。
雄獅出動了,卻不像是短距離製勝的獵豹那樣速戰速決,也不像是習慣群體狩獵的鬣狗一樣要糾纏獵物無力為止。
就像貓捉耗子,玩著就把耗子玩死了,再吃。
隋心前麵撒開腿跑,怎奈腳下的高跟鞋不給力,疙疙瘩瘩的跑不快,聲兒還巨大,徹底將逃跑路線暴露。
後麵追著的男人仿佛很悠閑,幾個健步就將距離拉進,又像是逛花園似的不動聲色的瞅著她的背影。
隋心邊跑邊回頭看,距離始終控製在十米左右。
最可氣的是,他手裏還拎著剛才由於她心虛逃跑的太著急而落下的包,拿在手裏就像拎著誘餌一樣,晃著她的注意力。
從小到大,她從沒這麼怕過鍾銘。
其實今天的事嚴格說起來,鍾銘也沒資格生氣,在她嘴裏,王經理可是她男朋友,他們樓下親熱或打鬧,關他什麼事,他就是個半路插足的男小三,怎麼能靠武力上位?
可是直覺上的恐懼,卻督促隋心快點逃開這個男人,嚇得她連電梯都顧不上等,推開樓梯間的門就衝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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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心和於斯容租的房子在七樓,她體力上一向是弱雞,爬了四層就有點喘了,加上被後麵的人嚇得腳軟,頭也跟著犯暈。
虛弱的回頭看了一眼,以為大概要被追上了。
誰知那閑適的身影竟也停了下來,幽深漆黑的眸子定定看著她那雙無用的小短腿,勾了勾唇角,輕蔑極了。
隋心一下子被氣著了,差點怒火攻心,又拔腳往上跑。
他見她動了,也跟著動。
就這樣走走停停的,一個氣喘籲籲垂死掙紮,一個漫不經心意味深長。
直到來到隋心租的套間門前,她下意識的去摸身上,才想起來家鑰匙放在包裏,而那個包正被他拎著,停在幾米之外的地方。
隋心用餘光瞄過去一眼,他正靠著牆,深沉的望過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何況她不是好漢,更應該能屈能伸。
隋心低著頭摸了摸鼻子,還有些氣喘的小聲說:“我到了,包還我。”
鍾銘不語,依舊那個姿勢。
隋心知道,這招叫願者上鉤,可她不過去,又不好意思回頭敲門喊於斯容,讓於斯容看到這一幕還不定怎麼想。
她丟不起這個人。
於是靜了兩秒,隋心決定用小時候對他的辦法。
她向他挪了幾步:“你先把包給我,我跟你道歉。”
鍾銘總算有了動靜,眼角睨她,淡淡反問:“道什麼歉?”
隋心吸了口氣道:“我不該躲你。”
“嗯哼。”
看意思,還是不滿意。
隋心忍了忍,又說:“也不該跑。”
空氣裏傳來輕蔑的冷哼。
隋心閉了下眼,語氣埋怨:“可剛才那個情形,換做是誰都會跑啊。你那樣子好凶,我害怕。”
回應她的是一記冷笑:“你也知道害怕?”
“你不知道你剛才那樣有多嚇人。”隋心抬頭偷瞄他一眼,決定再軟一點,“而且你生氣也生的莫名其妙的,我第一反應就是跑……”
靜了幾秒,她頭頂響起一道涼颼颼的聲音。
“我莫名其妙?”
隋心肩膀一抖,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已經立在眼前。
她縮了下脖子,吸了口氣才抬頭勇敢地回望過去:“按理說,他是我男朋友,你憑什麼把人打了?而且他是我媽媽朋友家的孩子,今天你這麼一鬧,他回去肯定得告狀,我媽知道了肯定生氣,我怎麼解釋啊?”
隋心條條是到的數落著,一邊數落還一邊去拽她的包。
鍾銘果然鬆動了,她將包成功的拿到了,片刻不敢停留去摸裏麵的鑰匙,小心翼翼的回頭走向門口時,還念念有詞的。
“不過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回頭我還得跟我媽解釋,收拾殘局,真是的……”
小人得誌翹尾巴,大概就是這樣的嘴臉了吧。
不過她也隻來得及說這麼多,下一秒,她就嚇得魂飛魄散。
“啊!”
尖叫聲脫口而出,卻不敢放開嗓子,她還要臉。
雙腳騰空了,包包掉在地上。
她掙吧著,去推將她舉起來釘在牆上的男人。
可疲軟的雙腿,卻被他一腿頂開,置身其中。
涼颼颼陰測測的聲音,半含著她的耳垂:“我突然想起來,雄性動物為了獲得交|配權,通常是靠武力解決。我贏了,理應獲得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