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在會所受到鍾銘的恫嚇,隋心就對鍾銘這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臭流氓,展開了地道戰躲避戰各種諜戰。
隋心還找陳帥當她的軍事,據說喜歡男人的男人,大腦發育更趨近於女人,可陳帥又以男人身份在男人堆裏摸爬滾打了二十幾年,是個男女都可以通吃的神隊友。
但陳帥也仔細問過隋心,是不是真的要將這個男人視為拒絕往來戶,隋心嘴上堅定的說是,眼神裏卻流露出一絲扭捏,陳帥一看就明白了,八成是這姑娘在拿喬在矯情了。
陳帥說:“那這樣吧,你先把他微信拉黑了。”
隋心一怔,第一反應就是搖頭:“也不用鬧這麼僵吧?”
陳帥看隋心這樣,一副隻敢嘴上吆喝的樣子,更加證實自己的猜測,這姑娘並非像她說的那樣討厭對方,而是就這麼簡單被拿下了心有不甘,非要折騰一下。
同樣的心態,陳帥也不是沒有過,不言而喻了。
於是,陳帥又換了個路子,說:“那這樣,咱們先從最簡單的做起,比如你屏蔽他訪問你的朋友圈,這樣你可以看到對方的,他卻看不到你的,咱高冷的姿態要拿出來,有點自知之明的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隋心想了一下,這點可以接受,其實她挺不習慣鍾銘在她朋友圈下麵點讚的,那兩個字組合在一起,一向是她心目中不近人情的代言組合,卻每條裏都能看到它們在那兒找存在感,搭配個紅心,怎麼看怎麼別扭。
等隋心屏蔽了鍾大總裁,又問陳帥下一步。
陳帥說:“你是不是已經換好工作了。”
隋心點頭:“還是老本行,而且還升職了,薪水也比以前高呢。”
說起這個,隋心有點小得意,沒辦法,誰叫她在專業上一直不拔尖,出了社會就像是投進大海裏的小水滴,越發顯得渺小。
以前在學校裏,她是中遊,現在在社會上,就隻能算下遊了。
聽說這個圈內新鵲起的美嘉珠寶公司,在選拔人才上也是出了名的挑剔,並非因為是新公司就參差不齊,單說管理層那十幾位就是從各大珠寶公司高薪挖過來的人才,每個人說出來都有一號。
所以當初隋心托於斯容代為留意下家時,於斯容提起美嘉,隋心心裏還直打鼓,覺得不會是於斯容在誇大吧,美嘉怎麼會看上她?
可是後來經過於斯容的一番鼓勵,說她在鍾氏的設計圖也算是得到鍾Boss的親自點名錄用的,光是這點說出去就能震一震人,鍾銘的眼光是出了名的挑剔,他能看上眼的絕對有過人之處。
隋心聽了這些鼓勵和肯定,難免會有些沾沾自喜,鍾銘的眼光一向很毒,她是知道的。
分隔了六年再重逢,他雖然失憶了,在記憶上就是個歸零的大傻子,可是卻誤打誤撞的又發現了她,令她也時不時的會對著鏡子傻笑一下,自認為一定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上天注定他喜歡的所有特征,她都具備,在姻緣簿上他們的名字一定已經寫在一起了。
但是傻笑完了,轉念一想,又覺得是自己腦洞開得太大,鍾銘注意到她純屬是嗅覺引導,聞到了熟悉的氣味,就跟迷路的小狗找回家的路一樣。
陳帥見隋心兀自發呆,將她拉了回來:“喂,那個男的,不知道你新工作的公司吧?”
隋心回想了一下,她倒是沒提過,不過有一點很奇怪:“我沒說過,但我說過,我現在不是你的員工了這種話,他好像一點都不驚訝。按理說,設計部的小助理去留問題,是沒必要向老板彙報的,可他好像早就知道。”
陳帥皺了皺眉,琢磨了片刻問:“聽你這意思,我感覺他應該已經知道是哪家公司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男的肯定盯上你了。還記得咱們上回說的嗎,如果你換了工作,他還巴巴的貼上來,對你這麼上心,你要是也對他有點意思,倒是可以考慮從了。”
隋心一聽,臉上漸漸熱了起來,但有些話卻不好意思和陳帥講,雖說大家心理上都是女人,可生理上陳帥還是帶把兒的,說起私密□□話題怪怪的。
陳帥拿眼一瞄,心裏更加確定先前的想法,話糙理不糙,這姑娘是要又當□□又立牌坊。
陳帥笑了一下,繼續出餿主意:“當然,這個從,也有從的方法,也不能一下子就被推倒不是,那多顯得咱不值錢啊。怎麼著也得像是釣魚那樣,拉一下,鬆一下,讓他知道咱就算心裏喜歡,該有的原則也得有,可不是那麼容易就哄住的,要是對你不好,隨時走人。”
這話總算是說到隋心心坎上去了,順杆爬的就委婉的問起陳帥,下一步策略。
那含蓄嫵媚的眼神,那要笑不笑的嘴角,看的陳帥是打從心裏為那位鍾先生捏了把冷汗啊,也慶幸自己不喜歡女人。
畢竟,男人找女人,生理上講是為了傳播遺傳基因,心理上說是為了滿足劣根性。可不管是找白蓮花還是找綠茶婊,都千萬別找隋心這樣的綜合升級版,玩玩可以,千萬別動心,一旦動心,就等於一腳踏進深淵,任她撒潑耍賴,永不超生。
可偏偏,男人的賤骨頭和劣根性,就注定了喜歡挑戰這種升級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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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隋心就到美嘉正式報到了,走進設計部就像是走進武俠小說裏的世外桃源,短短幾分鍾她就見到了幾位如雷貫耳的大設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