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說女人的嫉妒很可怕,其實男人也不是沒有嫉妒心的,”他輕笑一聲,喝下一口葡萄酒,“隻是男人的嫉妒心會收藏得很好,也不會因為那種嫉妒而在明麵上與你斤斤計較而已。”──俞晨舟@《今晚不設防》
她不敢想像要是葉懷沒有把她撲倒,現在的她會怎樣。
那一定是非常丶非常丶非常痛的吧。
畢竟整個背部都被燒傷了,那怎麽可能像他口中所說的“沒事”?
他一直陪著她說話,安撫她,就像她才是真正的傷者一樣,直至上了救護車為止。
醫生說他一上救護車就陷入昏迷。
他一定很痛吧。
“小夏?”
一雙高跟鞋在夏涵的眼前停下,陰影籠罩了她的視野,她抬頭往上看,是風塵仆仆地從港都趕過來的鍾詩棋,還有俞晨舟。
夏涵沒有回答,腦袋自虐地往椅子上撞了撞,繼續抱著膝發呆。
“你怎麽蹲這了?Yu怎麽了?”
俞晨舟口快心直,嘴巴比腦袋快,一點都不忌諱地說出了有點禁忌的問題。鍾詩棋心裏一塞,十三吋的恨天高直接往他的腳上踩。
“Yu……還在睡。”夏涵左手指甲摳著右手的掌心,喉嚨有點發酸。
是的,他隻是睡了而已。
夏涵直直地盯著地板,雙目無神。她的頭發從昨天被撲倒在地以後一直沒打理過,看上去既淩亂又狼狽。那件大紅色的鬥篷沾了泥土以後變得髒兮兮的,任誰看了都不會覺得它本來是鮮豔奪目的。
要不是衣服還整整齊齊地穿在身上,就她那一張受了什麽大刺激的模樣,旁人還不得誤會她是被強X的少女。
鍾詩棋最看不得這種柔弱得一碰即碎的女人。
“起來。”她皺著眉頭看著夏涵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樣子,伸手揪著她的手臂要蠻力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起來,給我站好。”
鍾詩棋咬了咬唇,醞釀一下言辭,續又惡狠狠地瞪著夏涵,“你要是愧疚,要是自責,那用火也把自己燒一燒,權當陪著Yu一起受傷了,如何?”
“喂……”俞晨舟拉了拉鍾詩棋的袖子,卻被她反瞪一眼。
“Yu救了你,不是為了要看你這副蓬頭垢發的鬼樣子的。”她拉著夏涵的衣袖,拍了拍鬥篷上的汙垢,放緩了語氣,“他又不是怎麽了,還會醒過來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家衝個澡洗個臉,抹掉你的眼淚,掛上你自以為最美的笑容,再回到醫院來迎接醒來的葉懷。”
葉懷昨晚擦不了的淚,鍾詩棋代替他擦了。
“他代你受傷,也不過是不希望看見你哭而已。”她的柔荑順著夏涵的臉龐滑到下巴,輕輕地抬起了她的臉,“他想看見的,是你永遠不知道疼痛的笑容啊。”
俞晨舟在一旁看著,突然覺得她們二人間充滿了濃濃的禁忌氣息,背景彷佛有朵朵百合綻放。
這種旁人插不進去的氣場是怎麽回事?
夏涵與鍾詩棋四目雙對,在她的眼珠的反光中看見了雙眼浮腫丶一臉憔悴的自己,確實是醜到不忍直視。
戴妮一直坐在長椅上看著整個事態發展,察覺夏涵有些鬆動了,她也上前握住夏涵的手,她的手不知是嚇的還是冷的,冰得一點溫度都沒有,“鍾小姐說得對,Yu最想看見的是毫發無傷的你,而不是自虐地把頭撞到腫起來丶把手摳到流血的你。”
夏涵應了一聲,向鍾詩棋點了點頭。臨走前,她回頭望了望緊閉的病房門口,心裏一陣緊縮,不敢再想,跟著戴妮進了電梯。
俞晨舟看著夏涵仍然挺不直腰的背影,低低歎息,“意外。”
“嗯。”看著電梯門關上,鍾詩棋也轉過身推開了病房門。
白茫茫的病房中隻有一張床丶一張沙發丶一個櫃子和一部電視。King size的大床置於病房中央,葉懷在上麵側躺著,蒼白的臉孔顯得毫無生命的氣息。空曠的房間沒有任何人氣,死寂是唯一的形容詞。
鍾詩棋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
她對著夏涵說得那麽鏗鏘,但她心裏何嚐又不是害怕。
她曾經喜歡過的葉懷,在她心裏近乎完美的葉懷,她不希望被任何人傷害的葉懷,現在這樣像個真正的破碎洋娃娃一樣躺在床上。
俞晨舟扭過她的臉,把她攬入懷中。
昨天一出事,陳尉就給俞晨舟打了一個電話,拜托他聯絡一下香港這邊的熟人,能幫忙的都幫忙一下,最重要的還是控製住港都的傳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