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著一層又一層厚厚的毛毯,隻露出兩隻眼睛,秦旦旦被秦媽安頓在客廳裏。
秦旦旦瑟瑟發抖,□□的兩隻眼睛看著秦媽係著圍裙歡喜的忙來忙去,對著她不停的噓寒問暖,陡然鼻子一酸。
秦媽端著薑茶過來,見她家小姐眼眸濕潤,一愣,歎了口氣,“小姐快把這喝了吧,咱們到家了,不害怕,啊。”
秦旦旦悶下頭在毛毯上亂蹭一通,吸了吸鼻子,喝著遞到嘴邊的薑茶,甜甜的辣辣的,一股腦暖到了心。
“小姐,快把這薑片也嚼吧嚼吧,防寒捏!”秦媽笑看著碗底的薑片,對秦旦旦道。
秦旦旦驚恐著一張臉,連連搖頭,笑話,這生薑片是能吃的東西嗎?
空調開得足,外麵又裹了幾層毛毯,再加上薑茶的功效,等暖和一會,秦旦旦有些熱,扯開毛毯露出手來。
秦媽收拾好碗筷,也坐過來,看向她,目露憐惜關愛。
秦旦旦身體一抖,感覺秦媽今天的目光尤其怪異,那像是要滴出水的憐愛讓偽少女秦旦旦老臉燒紅,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壓低了嗓子小心的問,“秦媽,你今天去哪了?”
這麼晚才回來,的虧趕得巧,不讓她就凍成肉坨了。
秦媽不知小姐心中所想,卻想到今天的糟心事,一下子眼眶通紅心中悲涼,一開口,淚就隨著落了下來,啞著嗓子哭喊出聲,“小姐啊,你命苦啊!”
“這又是怎麼了?”秦旦旦愣住了,拉開毛毯,手足無措的給她擦淚,一想還以為她在為自己這次的悲慘遭遇痛哭,忙柔聲安撫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也沒怎麼樣,你看,我又沒少塊肉少塊皮,好好地,還養了兩斤呢,秦媽你別哭啊,我真過得好好地,吃好喝好,一點也沒受道虐待。”
的確,不能瞎說,鄒悅真沒虧待過她。
看著一臉‘天真無邪’大眼水潤,盯著自己的小姐,秦媽心肝肺的疼,心疼!
“你不懂!小姐你不懂啊......”她捂著嘴痛哭,一連說了好幾個‘你不懂’,秦旦旦滿頭黑線,我不懂,你倒是跟我說說呀,一個勁的哭能解決什麼事?
突然被一把抱住,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秦媽緊緊抱著她大聲痛哭咒罵,“殺千刀的呀,這是作孽呀,秦家那些狗東西,生了孩子不給養,外麵那些賤人□□怎麼敢占了我家小姐的份!她們怎麼敢!老夫人啊,你怎麼去得這麼早,我家小姐沒人護著可怎麼得了啊,老奴沒用,愧對你的托付啊.......”
“秦媽,你今天是不是去秦家了?”默默問了一句,秦旦旦一臉漠然。
“恩,我今天回了一趟秦家,小姐,你別擔心,”抹了一把淚,秦媽寒著臉一副豁出去拚命的架勢,“他們秦家欺人太甚,把個狐狸精賤胚子帶回來,這是在小姐頭上拉屎,他們沒臉沒皮,老奴也不怕,明天咱們就去找華家,這麼些年小姐忍氣吞聲名不正言不順的在外麵養著,這兩家黑了心肝的蹬鼻子上臉,他們不要臉,我們也不怕把這件事捅出去,秦家華家不是家大業大嗎,我就去找記者,看看他們家醜聞爆出來還敢不敢不要你這個正牌的千金大小姐!”
她們兩個手無寸鐵的弱智女流,秦媽能夠想到這種辦法,的確是不容易。
看來自己真的是被遺棄了,還有那素未謀麵‘據說’疼愛自己的爺爺,嗬嗬,秦旦旦隻有冷笑了。
“他們到底說了什麼?”以致於秦媽的情緒如此激烈,完全忘記了自己身為秦家老仆的身份,主動罵起主家,呃,這也算是秦媽對自己不摻假的一片真心吧。
秦媽粗糙的大掌緊緊握住她的手,聲音期期艾艾,“小姐失蹤這麼久,我急啊,就跑回秦家想請老爺幫忙找找,哪知道...”秦媽又掉下淚,一臉憤恨,“那狐狸精早就登堂入室了,一家子和和睦睦,老爺膝下兒孫環繞,底下人少爺小姐叫得歡,將我家正經的小姐忘了個幹淨,我去求見老爺,碰巧被少爺看見,秦媽以為他對小姐總歸有幾點情分,沒曾想,少爺,少爺他竟然說他跟夫人已經離婚,小姐的存在隻會打擾到他的生活,讓小姐以後再也不要去找他了!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畜生不如啊!”
哦,原來是人家一大家子和和美美給氣著了,難怪今天扯開遮羞布將那些髒的汙的都說出來,以前還盡量在自己麵前給他們遮遮掩掩,現在真相了吧,拍了拍秦媽的背,秦旦旦不無歎息的想,說開了也好,她本身也沒對那對父母存有半分妄想,如今讓秦媽看透,也算是秦家功勞一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