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白樾一直打不通司慕的電話,也沒有司慕朋友的電話。他找不到她。他問過醫生司慕被送往醫院是怎麼回事,醫生隻說是昏迷,因為是晚上,很多檢查做不了,昏迷原因有待進一步確診。而司慕卻不見了。白樾想起以前她在skytrain上因睡著而不知道碰到了頭,在宴會上因睡著而不知道手被碎酒杯玻璃劃傷,又想起她睡覺其實是很容易被驚醒的,他因此猜想在skytrain上和在宴會上那次,她不是睡著了,而是短暫昏迷了。她不會感覺到疼,又時常昏迷,他每次提去醫院,她都極不情願。她到底是生了什麼病?她從醫院離開,千萬別又暈倒在別的什麼地方了!白樾憂心如焚,緊張的心撲通撲通地直跳。他第一次這樣擔心一個人。

與此同時,司慕正趴在一家二十小時開放的麥當勞店的桌上,她的頭還是很暈。而她的藥已經吃完了。她昏迷醒來後,發現了手機的通訊記錄。她不願白樾看到她在醫院,繼而追根究底。更何況,他那麼晚了開車出去,應該是去見陸曼琳。他讓她不要胡思亂想,她又怎麼可能不亂想?因此,她從醫院出來的時候給她的主治醫生Egbert打過電話,Egbert現在並不在溫哥華,對她說要他的助手過來見她,司慕便約在這家麥當勞見。然後她就把手機關機了。

麥當勞店裏的燈光很柔和,沒有幾個顧客,非常安靜。司慕什麼東西都沒點,一直趴著等Egbert的助手Don。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一個將近兩米高的金發男人從麥當勞大門口推門進來。男人目光一掃,看到了靠窗的一張桌子上趴著的司慕。他徑直走過去,喊了聲,“Mu.”

司慕抬起頭來,努力扯出一絲笑意來和男人打招呼,“Don.”

司慕雖然和Don認識,但是她一直是由Egbert親自負責的,所以和Don不算太熟。Don聽Egbert的囑咐,把司慕的藥帶了過來。不過,他即使和司慕不是特別熟,現在看到司慕,也覺得她比幾個月前又消瘦了些,臉上還頗為憔悴。

Don對司慕說等Egbert回來,最好再去醫院檢查一下。司慕點頭,竟是連一個字都不想說。Don看了下時間,已經淩晨五點了,他要送她回去,司慕拒絕了。她現在還沒有回去的打算。Don隻好告辭而去。

司慕向店員要了杯白開水把藥吃了,然後又趴在桌上休息。她好不容易睡著,天色漸亮,麥當勞店裏進進出出的人越來越多,司慕也被吵醒了。

她抬起頭來,打開手機,有很多通未接電話,全是白樾打來的。司慕看了一下時間,白樾一個晚上幾乎都在打電話。她咬了咬唇,正要將手機放回包裏,白樾的電話又來了。

司慕猶豫著,手機鈴聲響了許久她才接起來,“喂”了一聲。因為她沒怎麼睡也沒怎麼說話,聲音非常沙啞。

還站在司慕公寓門口的白樾總算是打通了司慕的電話,心裏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聽到她的聲音就又皺緊了眉頭,“阿慕,你在哪裏?”

司慕知道自己說在家,他一定不會相信。她隻好跟他說了她的位置。白樾讓她等著,他立刻過來接她。

掛斷電話後,司慕等了不過二十多分鍾白樾就到了。他推門那一刹那,她就看到了。即使在眾多人們進進出出的情況下,她也一眼就捕捉到了他。

“阿慕,你去哪了?我找了你一個晚上。你有沒有事?怎麼關機了?”白樾大步走到司慕麵前。平常少言寡語的他竟一連問了司慕幾個問題。

司慕還看到了白樾雙眼都布滿了紅血絲。想到她手機上一直不間斷的未接電話,司慕知道他也一夜沒睡。

“白樾,我沒事。我就是想吃這家店裏的早餐了。”雖然她不吃這種快餐,司慕還是這麼說。

白樾知道她有事瞞著他,她瞞著她自己的病情。“阿慕,我去了醫院。醫生說你昏迷了。昏迷原因待查。你不是第一次昏迷了,你告訴我,你生了什麼病?”

司慕的手緊了緊放在腿上的手提包帶,裏麵有她吃的藥。她掩飾地笑了一下,“白樾,我沒有生病,就是有點貧血。”

白樾盯著她看了半晌,知道她沒有說實話。“跟我去醫院!”

說著,白樾就去牽司慕的手臂。司慕有些哀求地看著他,“我現在很餓,我想吃東西。我還很困,我一夜都沒睡覺,我想睡覺。白樾,我真的隻需要吃飯休息。”

白樾終究還是沒有逼她。不過,他仍然牽著她的手,歎道:“回去吃點有營養的。”

說完,白樾牽著她出了麥當勞店,然後走到他停車的地方,上了車。

回到司慕的公寓,白樾去熱牛奶、煎雞蛋。司慕坐在沙發上等,眼皮子卻一直在打架,最後,睡了過去。

白樾把牛奶熱好,把雞蛋煎好後,走到司慕麵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他喊了兩聲,司慕睜開眼,迷迷糊糊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