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源水庫在郊區,約莫二十公裏左右,三麵環山,水庫就在三麵山的中間地帶,像是一個‘大盆’,走到水庫旁邊,我就感覺渾身不自在,有點冷。
我爺爺是仵作,他驗屍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但卻不避諱我,一些要領他還會隨口和我說,比我上警校解剖課時候的導師講的都入微。同時,他還很喜歡鑽研易經、風水一類,沒事的時候,他還會和我講講風水,在兒時,那些對我來說都很高深,聽不懂,但這麼多年過去,我也耳濡目染,對風水一類的東西也略知一二。
當我看到開源水庫的第一眼,直覺就一個字:凶。
水庫是儲水的地方,水在五行中又是財,一般要四麵全包圍起來,可這裏隻有三麵環山,另一麵是空蕩蕩的,這在風水中是很不吉利的,不但漏財,而且居住在這附近的人們的日子也不會富有。
雖然這種水利工程都是國家扶持政策,不提倡封建,但是私底下,這些建築師設計圖紙的時候都會刻意注意這些東西,都是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可這水庫建造成這樣,我隻能認為這建築師不過腦子了。
我圍著這水庫走了半圈,雖然這挺冷,但水麵一直很平靜,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時隔十年,屍體早已火化,相關的警員也都不在,我想要查真相,的確有些棘手了。我下了山,山腳下有人居住,十年前這裏死了人,這麼大的事兒住在這附近的人一定知道,說不定我能從他們口中得到一些有價值的消息。
我找到了一家房子比較舊的人家詢問,對方見我身著警服,就讓我進了院子。
“你好,我是市刑偵局的,打擾一下,想問點事情。”
我把證件往他眼前一晃而過,生怕露餡,因為我給他看的證件隻包了一層皮,裏麵的內容是檔案科,而不是刑偵科。
好在這家人還挺淳樸,也沒懷疑,就讓我進去了,“有什麼您問。”
“是這樣的,我是為了十年前的一個案子來的,2006年3月23號,在開源水庫有個女人跳水自殺,請問對這件事,你了解過嗎?”
她一聽我這麼問,微微一愣,坐在院子裏的中年人猛地站起來,搶先一步回答:“對不起警察同誌,這件事兒我們不清楚,我們是租的房子,近兩年才搬進來的。你再去別家問問吧!”
他約莫四十多歲,皮膚黝黑,是典型的莊稼地人,走到門前,和婦人貼的很近,下意識的擋在婦人身前,我斷定他是這家的男主人。說話的時候神色有些慌張,眼神飄忽不定,手也不自然的擺在胸前,這是下意識的防備姿態,警校四年的學習告訴我,他在說謊。
那婦人也對我下了逐客令,說著就要讓我出去,我站著不動,故作嚴肅道:“我是刑偵局的,奉命調查,公民有義務配合我們的工作,不然這是謊報隱瞞案情,是違法行為,如果對案情造成了不利發展,你們也是要擔責任的。”
二人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被我一下子唬住,麵麵相覷起來,看來我的‘威懾’起了作用。過了一稍,男人才緩緩開口,似乎有難言之隱,道:“張警官,不瞞你說,我的確知道這個事兒,隻是不敢說啊!那個水庫,邪門啊!”
“邪門?怎麼個邪門法?”
見他開口,我立刻追問。
“具體怎麼邪門,我也說不上來。但是張警官,我勸您最好別趟這趟渾水,當年也有警察來問過,可最後都淹死在了水庫裏頭。”
沒等他說完,我迅速抓住重點,“等等,你剛才說,之前調查這個案子的警員,都淹死在了水庫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