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2 / 3)

“行針?什麼針?”眸中的期待之色,亮如明星。

雲川直視著他,坦言回道:“牛毫針,天一脈。”

蘇子鶴雙眼瞬時瞪成了鈴鐺,探去的身子忍不住的顫抖起來,他木木地搖了搖頭,癡癡道:“不、不可能……你,你定是騙我。”

雲川淺歎出口氣,伸手捏出藏在耳後發絲間的三根銀針,遞到蘇子鶴麵前。

蘇子鶴在看見那三根銀針的一瞬間,肩頭一震,如遭電擊一般,俊顏上更是燥熱泛紅,他顫抖著雙手輕輕接過雲川手中的針,用嘴一吹,接著湊到耳邊,直到聽到那一串清脆如歌的靈動之聲,頓時,仰天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是,是牛毫針,是童謠的牛毫針!這便是傳說中的‘三寸牛毫擰乾坤,萬丈黃泉未成飲’,入脈穿骨,救死扶傷、起死回生,此乃神針啊!”

雲川不知蘇子鶴醫癡的本性,隻是覺得他的笑聲有些刺耳。沐夜倒是從小被師父亂放的內力轟慣了,她屏著內力悄悄靠近了床邊些許,趁隙將師父打落在地上的銀針踢到了床底。現在他是高興了,誰知道他一會兒又瞧見了這些凶器,會不會又動起殺人的念頭。

雲川瞧見了沐夜的動作,感激的朝她笑了笑,哪知沐夜冷撇他一眼,麵上有氣。

蘇子鶴笑夠了,一麵驚歎著‘牛毫針’的巧奪天工,一麵又對著雲川問道:

“天一針是從百年前崇華派一位師祖那裏傳下來的,聽說最後一位傳人童謠十幾年前被逐出了崇華,他一不收徒,二不著書,你,你的天一針……是如何學來的?”

雲川微歉的笑了笑,回道:“先生請見諒,我曾答應過他老人家,要守此秘密一生。”

沐夜蹙眉,瞪眼瞧著他:這小子當真是看不清形勢麼?眼下師父想取他性命不過彈指,他不老老實實回話,居然還敢在這裏賣關子?

“你居然還見過他?!見,見過童謠童老前輩本人,是本人嗎?”蘇子鶴完全不在意雲川的那個秘密,一臉激昂的興意,連帶著話音都是顫抖的。

沐夜認識師父一輩子了,還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連三年前采得一株千年老蔘時都未曾這樣激動。

雲川既然知道了蘇子鶴是沐夜的師父,對他自當敬重,於是恭敬的回道:“是,我與他老人家,相識數年。”

“我的天……”蘇子鶴驚歎。“我也隻是幼年時,在夢中見過他幾次,這針……倒是與夢中一模一樣。”他小心翼翼的將針送回雲川手中,眼中滿是不舍。

那時的雲川一直是靠雙手支撐身體的,接過牛毫針時,上身已是搖搖欲墜,沐夜瞧見了他額上的汗點,於是上前將枕頭墊在了他後背,又將他的身子向後拉了拉靠在了牆根。

“謝謝。”雲川抬頭朝她笑道。

沐夜看都未看他,蹙著眉,低著頭,瞧著地麵。麵上似乎還有氣。

“徒弟,你走開!”

沐夜感到有人將她推了一把,身子向後倒了兩步,抬頭一看,原來是蘇子鶴瞧見了沐夜身後那書桌上的一摞紙。

不好,放在那裏的筆可是她從師父的院子裏偷回來的,還沒來得及還回去。還有雲川看的那些書,也是師父的珍藏。

“師父……”沐夜正要開口,蘇子鶴卻伸手將那一裸黃紙拿了過來,看得認真。

“這是你寫的?”蘇子鶴提聲問道,此時的他,話語間驚詫猶在,殺意與寒氣卻是消的一點都沒了。

雲川依舊笑著點頭,謙卑的話依舊:“病榻難度日,不過偷搬些古人典籍上的東西,草草成文,先生莫笑。”

蘇子鶴驚眸又起。“我如何笑的出口?!”他細細凝著紙上的畫,還有那一行行精美的小篆,搖頭歎道:

“你到底是哪裏掉下來的小子?這字寫的,我這輩子還沒瞧過如此好看的字體,這畫是‘幼工’吧,工筆中最難的寫實體,我師父也是年過六旬後才習得此種畫法,你年紀輕輕,哪裏來的天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