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九年六月中,準噶爾大軍在烏蘭布通巴顏諾爾山穀中恃天險與清軍對峙,大戰一觸即發。為了抵擋清軍的下一輪進攻,噶爾丹下令將萬餘駱駝縛蹄臥地,背負木箱,蒙上濕氈,環列為營,名為“駝城”。而後士兵依托箱垛,射擊、架炮以及發射弓矢。
六月十七日淩晨,清軍以大將佟國綱率中軍攜帶大量火炮為先鋒,以裕親王福全率東路軍從右翼發起進攻,由恭親王常寧率西路軍從左翼發起進攻,以趕來支援的阿喇尼軍,科爾沁大軍分別侯至巴顏諾爾山穀的東西兩麵,防止噶爾丹出逃,想以圍殲戰術把準噶爾大軍困死在穀中。
大軍昨晚便秘密出發,康熙皇帝居中軍王帳統一調度。素皚此刻在王帳中昏昏欲睡,戰爭的聲音,硝煙的彌漫,都打擾不到她。她太累了,太需要休息了。這場仗打到這一步已經不需要她了。她該做的,能做的都已經做完,隻有一件事!她還在等,靜靜地等待那一刻的到來。她默默地養傷,默默地恢複元氣,為的,就是那一刻的到來。
康熙解下頭盔放在一旁,走過來坐在素皚的床邊,伸出手去緩緩地撫摸著她的發頂,嘴角一抹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正待俯身親吻她,素皚便醒了。
“阿瑪。”
“醒了?要不要喝水?”康熙柔聲道。
素皚坐起來,搖搖頭,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把頭擱在他的肩上,輕聲問道:“現在到哪裏了?”
“咱們馬上就要紮營了。至於前方,想必已經開戰。”
“唔。”素皚應道,而後皺眉問起另一件事。
“阿瑪,咱們的糧草還夠嗎?”
康熙一聽,並未發覺有何不妥,回道:“剩下的最多夠支撐三天,但是糧草的調令朕十多天前就已經發出去了,想必就在這一天兩就該抵達烏蘭布通了。”
素皚聽後默默無言,底下的手緊握成拳。
“怎麼了?皚皚?”
“阿瑪,如果,如果說……算了,沒什麼。”素皚忽地頹然,兩三天,再等等吧。
康熙見素皚欲言又止,狐疑地問道:“皚皚,出了何事?有什麼問題嗎?”
素皚搖頭,“沒事。隻怕我們要速戰速決了,這次精銳盡出若還是讓噶爾丹逃了,抓他事小,怕是對阿瑪的聲望是個打擊。”
康熙沒想到素皚是在擔心這個,有些意外,笑道:“你什麼時候也開始擔心朕的名聲了?印象裏,皚皚對這些好像不甚在意,嗯?”
素皚笑笑,鬆開環住他脖子的手與他對視,“千秋萬歲名,寂寞身後事。我可以不介意別人怎麼看我,但是阿瑪不一樣。阿瑪是皇帝,就算史官的筆墨所有偏頗,就算後世之人有所誤解,那也是以後的事了。隻是當下,我不要阿瑪受天下人詬病,一點也不能!”
“素皚……。”康熙雙目璀璨,出神地盯著素皚,素皚難得展顏,此刻唇角微揚,緩緩俯身,主動吻上他的雙唇……
素皚於情事上一向比較笨拙,但也不是完全的白癡。實戰經驗雖不豐富,好歹片子看過不少,當年寢室和隊裏流傳甚廣的“好東西”,這廝一樣也沒落下,這會兒引導一個吻,不在話下!
康熙似是沒想到素皚的反應,這會兒被驚呆了沒回過神兒。但素皚主動的親吻是如此美好,美好得讓他不自覺想要更多,想要掌握主動權,想要讓自己和她都沉溺在一種極致的快樂裏。這種欲望燒得他渾身滾燙,素皚的小手卻還嫌不夠似的慢慢剝開他冰冷厚厚的盔甲往裏鑽……他捧起素皚的雙頰,用唇舌回應她的熱情,但卻不忍心拉開她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