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收拾了東西,喂了叮叮和鐺鐺,她才出發。
“怎麼想起讓我送你?”陳年開著他騷包的瑪莎拉蒂在帝都人流的高峰期像一隻蝸牛一樣行駛著,他還覺得挺得意。
“我出門的時候就聞見你家做飯的香氣,想著一定是你回來了,不然陳爺爺和陳奶奶不會做那麼多好吃的。”梁寫燃撐著頭,笑道。
“就你狗鼻子最靈。知道我回來了,所以就跑來蹭車了啊?可憐我年過八十的爺爺奶奶還在家裏眼巴巴地盼著我趕快回去呢!”
“你好好開車,保證你還能吃上熱乎的。”
“你呀,就知道可勁兒地折騰我,以前原遇……。”
話說到一半,陳年忽地住了口,停得太快,差點沒咬到舌頭。
“已經過去了,沒事的。”梁寫燃見他尷尬,趕忙補充道。
“你是不是一直相信有天堂這玩意兒?”陳年玩笑道。
“是啊,”梁寫燃歎了口氣,“必須有啊,沒有也得有!”
“啊哈哈哈,唉,你啊,就是太依賴那小子了。”
“現在想賴也賴不成了……。”梁寫燃無奈地歎道。
陳年吐吐舌頭,“打住打住!我嘴欠,咱換個話題。對了,那天我遇見伯母,跟我說了些事。”
“致逐媽媽?”
“嗯。”
“哦,讓你接收我,對吧?”
“你知道啊!”陳年驚奇道,“我還以為梁媽媽背著你搞的花樣呢。我估計,她覺著咱倆比較般配。”
梁寫燃滿頭的黑線,“咱倆哪裏般配了?”
“郎才女貌,還不配?額……不然調過來也行,女才郎貌,哥哥我也是受得起的!”陳年不知從哪裏摸出兩根棒棒糖,仍一根給梁寫燃,塞一根進了嘴裏。
“我不喜歡草莓味的……。”梁寫燃嘟噥道。
“嘿嘿,香草味的被我吃了。”陳年說著,故意露出滿是口水的香草味棒棒糖以及他那大白牙。
“陳年,說真的,你為什麼還不結婚?”這是梁寫燃心裏存了多年的疑問,本來也沒想過要提,隻是今天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也就一並問了。陳年的年紀比梁致逐還要大兩歲,三十出頭的人了,也不見他著急,成天跟個小孩子似的。
“你還好意思問!還不是因為你。當年你若是多長點兒心,咱倆現在說不定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今天我咋會還跟你在這兒蹉跎光陰啊!”
梁寫燃低下頭,“對不起,我那時候真不知道。”
“哼,你知道我恨原遇那小子恨了多少年嗎?從小學就開始恨呐!尼瑪搞了半天你不喜歡他啊!那時候老子真是高興壞了,蠢不拉幾地抱了幾盒巧克力一束玫瑰花去找你啊,結果被梁梓格那廝一臉嫌棄地扔了出來,還說你走了,永遠不回來了!擦,那真是老子這輩子受的最重的一次情傷啊有木有?從此以後,我是遊蕩花叢,浪蕩人間,走上了不歸路……嗯,就這樣。”陳年的表情看著還挺沉重的,不過一雙閃亮亮的眼睛出賣了他。
“其實,我那時候不知道。”梁寫燃的解釋看起來蒼白無力,後來她有想過,幸好不知道,否則該怎麼回應還真是會難倒她。
“算了算了,陳年舊事了。我爸媽給我取名字的時候就等於告訴了我,一切過往不開心的都要忘掉!唉,不逗你了,正經點。其實還有什麼原因,不跟你一樣嗎,沒遇上合適的。曾經有遇上過,也真心喜歡過,但到頭來還是那麼回事,掰的時候痛一下,過了還不就忘了,沒什麼意思。”陳年在說這些的時候,有些蕭瑟,和他本人常年嘻嘻哈哈的樣子十分不吻合。
“總之,當年的事是我不對。你曾經幫過我很大的忙,是我的貴人。陳年,謝謝你,這麼多年了,總拿我當朋友。”梁寫燃的話發自內心,她一直都在外麵,倆人逢年過節什麼的才聯係一下,有些話想說也沒機會。當年若非上大學就開始炒股做生意的陳年,僅憑她和原遇以及那些證據,是報不了仇的。隻是那時候她不知道,陳年這樣幫她,還有另一層心意。
“哎,你啊,有些事該忘就忘了,總記得那麼清楚,會活得很累的。”陳年伸出手來拍拍她的肩,“到了。”
“飛機晚點一個小時,你為什麼不陪我去吃東西逛商場?你是不想吃東西,怕累,還是根本不想陪我?”
梁寫燃和陳年剛進了大廳,就聽見旁邊有一個嬌俏的女聲,帶著怒氣在抱怨。
陳年轉身,梁寫燃握著身份證的手有些疼,正待她想去拉陳年的袖子,剛才還在抱怨的女聲立刻衝進了耳膜——梁小姐,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