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宴低聲笑了,伸出雙臂將她攬入懷中,聲音微啞。“那你看這些書的時候,應是什麼樣的神色?看書的時候可會時常想起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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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酒壇打開的那一刹,濃厚的桂花香幾乎立刻飄溢滿室內。酒幺釀了幾百年的酒,好酒見得多也嚐得多。
幾百年來她隔三差五都會喝上一小盞,喝酒於她不過是喝水那麼簡單。較天庭其餘女神仙酒量已然是極佳。
以前嚐過的滋味再是好的,卻不如今日從地下取出的女兒紅,單單就這一開壇一嗅,就讓人神魂都酥醉。使人恍如沉在夢境,醉生夢死。
月桂釀在地底埋了幾百年,受盡桂樹月華滋養,桂瓣的香氣早已發酵得透熟,酒釀色澤也已呈漂亮罕見的金黃。
將手拭幹淨,酒幺小心給重宴斟上一盞。貼心遞至他跟前,嘴上卻不服軟,“這是老早前就應下你的,我一直都未兌現。本宮主不是賴賬的人,說到便會做到。也是我當時也不知女兒紅會是這樣的好東西,不然才不會隨隨便便便宜你。”
天色暗了,因明珠四周有暖色紗幔纏繞,珠光是柔和的暖色。光線自她身後投下,映在那雙端著酒盞的白膩如玉的纖手上,配上半嗔半怨的軟語,風光格外旖旎動人。
就著她的手飲下,是浸入肺腑的甘洌,酒不醉人人自醉。不過一盞,就可以使人微醺。
兩人飲過幾巡。
酒幺意猶未盡地抿唇,她往日所釀比起眼前杯中不知遜色多少。就是醉人得很,可她又想貪杯。觥籌交錯間,就已嬌弱不勝酒力。
室內光線似乎更暗了些,似有光暈旋轉明明滅滅。曖昧而無聲,隻有杯盞碰撞的輕微響動,更扣人心弦。
忽然酒幺的替重宴斟酒的手一個不穩,隻聽一聲悶響,杯子就沿著梨木桌向地上滾去。酒幺晃晃腦袋就要過去拾,卻隻覺醉眼朦朧,看什麼都是重影。
許是因為發熱,起身動作間廣袖下露出的肌膚已是微微的粉紅。
重宴見她趔趄不穩的樣子,忙要伸手扶穩她。
拉住重宴的手勉強站穩,酒幺半仰起頭看他,隻覺得天和地都在呼啦呼啦地直轉,身如在雲裏霧中。
一麵抱著重宴的手臂左右搖晃,她邊癡癡地笑,口中還不停嗔怪:“重宴你拉著我轉什麼圈?好生幼稚!”
重宴見她胡攪蠻纏的樣子一時哭笑不得,也不試圖理論,隻把她按在懷裏不叫她再亂晃,“你喝醉了。”
還算乖巧地腦袋埋在他懷裏一陣,興許又悶著了,酒幺又推搡起來。重宴又隻得鬆開她,這時才看得她臉頰上一片紅緋,唇色更是水潤紅得誘人。
掙脫他後,酒幺終於覺著緩過來許多。但身上還是微微發燙,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她倏然旁若無人地將前襟扯開,露出領口細膩的嫩色。
半眯著醉眼拿起酒壺,粉臂輕抬,酒水就從她脖頸緩緩流了下去,隱沒在被布料遮住的深深溝壑之中。掛在脖子上的藕荷色肚兜從裏浸濕,貼在身上,勾勒出姣好的身段。
沁涼的酒水淋在身上似乎也沒什麼效用,許難受得緊,酒幺就軟綿綿伏在桌上抽抽泣泣地哭了起來,眼眶被浸得濕濡,一麵難過著一麵含糊不清地講話,“重宴,我頭暈。”
拉扯著他的袖子,她很是委屈。以往她都是淺嚐輒止,沒喝多過自然也沒醉過,所以不曉得喝多了會這般難受。
天上愛喝得酩酊大醉的神仙不在少數,酒仙們都和她講杯頭的好東西喝得多就會看到一個極樂地。
酒幺如今試過,除了難過完全再沒其他感想。都是騙人的,她除了看見麵前多出幾個重宴其餘什麼都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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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喚著自己名字。看來還知道他是誰,這就極好。
重宴看她羅裳半解,鼻頭紅紅的模樣心中不禁浮上一抹淡淡的憂愁。同她相處,他還需要有能接受隨時被撩的心理、以及做好被撩到一半就被歇菜的思想準備。
但總體來說他是樂於享受過程的。
打橫把她抱在身上,重宴將手覆在她的靈台,微涼的氣息自他掌心緩緩溢出,一點一點沒入她的意識。
迷迷糊糊中酒幺漸漸覺著疼痛和暈眩都緩和許多。嗅著他身上幹淨清冽的龍涎香,精神逐漸回來。
眼下就算已經清醒過來了,但酒幺窩在他胸前還是不想動,這懷抱寬厚又叫人安心。他對自己溫柔的時候真是沒得挑。
重宴見她不再叫難受,才收回手。懷中的小人兒臉上還有淺淺的淚痕沒幹,唇角卻彎彎似含著笑。
“好些了嗎?”手指在她麵上劃過,他在她耳畔低聲喚她的名,“小酒”。
酒幺故意耍賴地不講話。見她不搭理重宴也不勉強,將人抱至床榻上放下,抽走雲鬢間的簪子好讓她能躺得舒服。
青絲垂瀉舒展,如在清水中綻開的墨花。美得人挪不開視線。
心頭微微歎息,重宴任勞任怨地替她整理衣裳。裏衣已經濕透了,透過貼身的薄薄料子甚至可以看清之下的大好春光,雪白的膚色上的櫻紅。
這樣貼在身上一定會不舒坦,重宴猶疑著。就在他把手伸至她頸後,要替她解開係在頸上的帶子時,酒幺渾身忽然忍不住動了一下,粉麵上一直未消退的霞緋更甚。
將她胸前最後一塊布料揭走,酒幺的眼兒還是緊緊閉著,隻有睫羽不斷輕顫。他的指尖若有若無在她裸.露的肌膚上撫過。
終究沒有忍住,酒幺口中嚶嚀著發出幾聲低微的哼聲,卻沒攔住他的動作。她就偎在他懷中,自然能清晰地聽到在那一瞬他逐漸變得急促的心跳。
酒幺也是羞得不行,雖然她早已修煉得看春圖都能麵不改色,而實際上事情才發生到現在這步她就有些受不住。
抽走裏衣,重宴卻並沒如她預料中的那番動作,他竟然重新將她外衫合攏。